李三熊扯了扯周杏的衣袖,让她别再刺激李老太。

她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要是三两能让阿奶痊愈,我肯定不说什么,可上了年纪的人胸口发闷发疼是常事,没听说谁能治好的,今天疼三两,明天疼又三两,咱家就算变卖家底能拿几个三两?有三两银子还不如给奶买点好吃好喝的,哄着她开心呢。”

周杏的话提醒了众人,这头不能开。

刘丽跟着劝道:“先请冯郎中看看,要是那药非吃不可咱再买。”

李老太恨得牙痒痒,冯郎中最会看人下碟,家里人愿意他就开方子,不愿意他要么说自己医术粗浅,要么就病人心情最重要,好好伺候慢慢就养好了。

“这些年我白对你们好了,难怪云婆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认你们!”

周杏不服气地说道:“怎么能怪我们身上?要不是爹卖人家孙子孙女,官府能判义绝吗?”

“她是那时候才想义绝的吗?一个个跟没见过肉似的,四牛才过世,你们就拿着肉往娘家送,送就罢了,一个个还赖娘家住几天,我也是瞎了眼,给孙子讨了你们这些小心眼儿的媳妇,加起来也比不过云婆十分之一。”

李老太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马给孙媳退回去。

又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张喜凤,她更觉得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看不住男人的心,又赚不来银子,家务也做不利索,全身上下只有贴心这一个优点,到生死关头全没了。

李老太翻了个身面对着墙:“你们该忙忙去,别为了我一个老不死的耽误赚钱。”

这话很扎心,但还是没人敢搭话茬,因为太贵了。

“麦子不能再耽误,我们先走了。”

李家人呼啦啦全走光了,李老太气呼呼地想不给她买药,那就谁都别想好!

走在路上于巧兰远远看了眼官田,突然说道:“要是云姨还在咱家就好了,那片官田哪怕租出去也能赚十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