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宫宴不是取消了吗?”
“王爷莫要多想了,只管养好身体才是正经,那个,小喜子,去传晚膳,就安置在王爷书房吧。”
“原来你们都瞒着我!”元佐只觉得心头一冷,一下子跌坐在太师椅上。他怔怔地看着楚王妃问:“韩王是到宫里赴宴了吧?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爷!”楚王妃正欲待上前劝慰,元佐却朝她摆了摆手说:“罢了,你把晚膳安置到后花园吧,来人!张灯取酒,我要喝个痛快。”
“王爷身体抱恙,还是少饮酒吧。”
“身体抱恙?你们都当我是个病人,殊不知你们才是有病呢,哈哈哈.....”元佐忽然诡异一笑,倒把王妃吓了一跳。王妃只怕又勾起元佐心事,只得连忙按照元佐的吩咐摆宴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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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花开晚,自知能傲霜。楚王府的后花园中,菊影斑驳,香气袅袅。元佐却是情绪低落,无心观赏。凉亭里石桌上的菜肴他一箸未动,只是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楚王妃看着元佐铁青的脸色,只觉得那些劝慰的话语显得更加苍白,她惴惴不安地陪着丈夫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返屋去取元佐的外衣。
几杯酒下肚,皇宫内的钟乐鼓声似乎渐渐消停下来。二十多年来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元佐的脑海里。一直以来,他都是大宋最出色的皇子。他所受到的厚爱要比其他所有皇子加起来还要多。往年的重阳御宴,或许太宗身边会少了别人,唯独少不了他。自秦皇叔被贬,他屡次为皇叔说情顶撞父皇,是这一次次的忤逆让父皇厌恶了自己吗?要不然,怎么今天的宴会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还有韩王,那可是他的亲弟弟,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一句请安的话都不曾让人带来。从王妃和小喜子闪烁的话语中,元佐判断出他们早已知情,只是瞒着他一人罢了。可笑晨起时他还想着是父皇念及手足之情,取消了今日的御宴呢。自古天家无常情,缘木取火笑你痴!
“父皇!儿臣只是不想要那个沾满咱们赵家亲族鲜血的皇位,可儿臣从没想过不要自己的父亲!”元佐的手紧紧握着酒杯,那凌乱思绪竟如一张蛛网,越是挣扎,越是紧紧缠绕着他。
“王爷,披上外衣吧,小心着凉!”楚王妃在侍女的陪同下取了衣服返回后花园。正在这时,“扑棱棱”两只大鸟扑打着飞进园中。楚王妃惊叫了一声。小喜子和几个侍从慌忙跑过来,定睛看时,却是两只猎鹰。
“哪里来的鹰,惊扰了王妃,快赶出园子!”正在饮酒的元佐听到动静,抬眼朝这边望去,目光一闪,哪里是普通的猎鹰,分明是两只海东青。放眼这京城中,能有什么人养得起这种昂贵的万鹰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