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为襄王的赵元侃还是隔三差五就移步到张耆别院来看望刘娥。初时,元侃对刘娥自有一股愧意和怜惜,日子久了,他惊喜地发现刘娥已然有了华丽蜕变,她不仅饱读诗书,对历史典故也颇为通晓,每当他困惑烦闷时,刘娥总能从历朝旧事里援引事例来解答。尽管没有了皇兄赵元佐的教导,元侃的功课倒也未曾拉下,并逐渐参与到朝政之中。太宗皇帝也屡次称赞元侃的奏疏条理清晰、华美流畅。
“小娥,你知道吗,素日里你只说自己出身贫贱,殊不知当朝宰相也同你一般出身寒苦呢。”
“三哥说的是哪个?”
“老相国赵普亲手调教出来的吕蒙正。”
“常听你说老相国对寇准称赞有加,说他秉性耿直,能够直言进谏,我还以为这宰相之位,非他莫属呢。”
“寇准确实出身名门,才智超群。父皇也称赞过他如同唐太宗时期的魏征。据说有一次他曾在殿中奏陈政事,跟父皇言语不和,父皇起身准备回宫,寇准就拉了父皇的衣服重新坐下商谈。放眼整个朝廷,谁人能有这个胆量和气魄!”
“年少成才,倒也有直臣的风范。”
“小娥说的对,可是寇准性格太过耿介,父皇这次把他下放青州,大约也是磨砺历练吧,依我看,他早晚会被堪以重任的。”
“行啊,三哥越发长进了,评点起朝臣,也能头头是道了啊。”
元侃捏了捏刘娥的脸颊,笑着说:“瞧这张小嘴也越发会说话了。只顾说寇准,倒忘了让你看这个。”元侃说完,掏出一张宣纸展在刘娥面前:“这可是我让王继忠抄了一下午的时间。”
“王继忠抄写的?像他那样好动不好静的人,居然还有闲心抄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