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将数据整理好，把纸张规整地收纳在文件袋里面。

星际社会文明发展迅速，已经很少有人利用纸张为文字的载体。

但是纸质化有自己的无可替代性。

譬如复制的局限性，让记载在纸张上的信息难以被他人获取。

“谁？”欧文虽然没有太高的精神力，但是这个房间的摆设和气味都是他所熟悉的。

一点点异样，他都能察觉出来。

“滚出来！”

十四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被发现也无所畏惧。

“是你。”欧文也懒得装下去，他不知道这个女生知道多少他的秘密，但是这个躯壳的使命也依然完成。

“果然是你！我该叫你‘索拉’？还是你有其他名字？”十四收敛气势，坐在他的对面，似乎在和老友交谈。

欧文冷哼一声，“你总是坏我的好事，姜十四。”

十四毫不意外她的身份已经被暴露，“我很好奇，你一直在用人体来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为财？汉森的机械臂制造如此精良，暗杀卡罗丽娜的机器人也能够悄无声息潜入并且完美地完成任务。一个如此优秀的机械师，还会求财？”

欧文站在窗前，俯瞰他花费不少精力打造起来的城市。

“你这小屁孩懂什么？我在追求人类的崇高理想。人生来平等，可星际社会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以精神力等级论高低，来判定未来的一生，限制发展的可能性。

有多少无精神力者被埋没才华，蹉跎一生。

你也是无精神力者，应该明白这种感受吧？”

他转头，试图从十四这里寻找认同感，可十四双目澄澈。

“我不明白诶。”十四确实不明白，她的观念和星际人类又不一样。

“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无精神力者从小就遭受到歧视，在恶意满满的氛围中长大，你不觉可怜吗？”

“是挺可怜的。但你所做的研究都是用他们作为实验体。比起外界的流言蜚语，你的行为更加残忍。”肆意剥夺无辜者的性命，还立着旗帜，为死在他手下的群体呐喊。

“革命，哪有不流血不流泪的。他们是造福无数后人的先驱，会被世人铭记，流芳千古。”他也将会是改变星际格局的伟人，立碑歌颂此等丰功伟绩。

“这千古留名的机会，给你要不要？”她算是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

“你懂什么，乳臭未干的丫头。”欧文脸色一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