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早就已经涨到了老村落的边缘,一个巨浪下来,一栋看起来还挺扎实的土坯房就这么被瓦解了。
人类的渺小此时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一览无余。
万幸的是他们新村子地势高,距离海边也远,除了大风和大雨,巨浪不能再给他们带来任何威胁。
好几个老人顶着风雨,在年轻人的搀扶下,看看看着就红了眼眶。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她一看就知道眼睛不是很好。
她抹着眼泪说:“如果秦县令和秦夫人早几年来我们镇海,如果我们能早点赚到钱搬来这个新村子,我两个儿子家的房子可能就不会被巨浪冲毁,我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九口人,可能就不会死了……”
她就是因为海啸失去了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所以才硬生生把眼睛给哭坏的。
这位老婆子的这番话勾起了大家过去的回忆。
他们谁家没有几个被大风海啸带走的亲人,就算没有,想想往年每次大风来的时候,他们有多么提心吊胆,会损失多少东西,想想过去的不易,他们也跟着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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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悲痛过去,就越是感谢现在的生活,更加感谢带来改变的秦海棠和秦县令。
里正也在这边,他看着远方汹涌咆哮的大海,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没事了,都过去了,有秦县令在,海棠夫人在,我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就是这么的盲目信任。
里正的话好像说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中好多年轻的小伙子,难掩心中的激动,双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大海的方向怒吼:“大风,巨浪,我们不怕你们了,我们会越过越好的!”
“人定胜天!”
“对,人定胜天!”
越来越多的村民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也对着大海大喊起来。
虽然风很大,他们的声音一喊出来就被大风吹散了。
好像这样喊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还显得很傻。
可是他们就是控制不住,就是想要靠这样大喊抒发这么多年来的压抑和不易。
不沿海的村庄就没有这种豪情氛围了,他们十分紧张自家今年种的庄稼。
即使大风来了,外面飞石走沙,好在村子乡下东西少,大风卷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伤人。
各家的劳壮力这会儿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守在田地旁边看情况。
虎头家在的南湖村就是如此。
虎头他爹和大伯两个劳壮力眼看着大风不对,就往自家的田地走了。
哪怕现在他们家已经在工坊固定上工有固定的收入了,可是田地是农民的根本,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非常重要。
本来以为这次风雨这么大,他们的田地肯定要被淹了,可没想到走到田地旁边一看,田地竟然没有被淹!
因为上游昨天中午就已经开闸放水了,河道里的水位很低很低。
再加上从去年到今年,县衙一直在找劳役各种修水渠。
昨天下午还紧急检查了一遍所有水渠,确保所有水渠排水都是通畅的。
现在大雨来了,田里多余的积水很容易就排出去了,田地自然没有被淹,只是水比平时多了一些。
去河边巡查过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兴奋的对虎头他爹这些种田的汉子们说:“照这个势头,这个雨就算再下两天也不会淹上来了,河水的水位还怎么高,幸好加宽了河道,不然这次保准又要被淹了!”
村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大风大雨还在,他们的氛围就会一直紧张,但至少不绝望了。
他们只要守在这边,哪边水渠堵了,去疏通就好了。
虎头他爹忍不住激动的说:“秦县令真的是我们的父母官啊,要不是有他,今年我们田地又都白种了!”
“是啊,之前修水渠的时候,征用了我家一部分田地,我们家还在家里嘀咕了好一阵,觉得有必要修建这么多的水渠吗,兴师动众的,现在我终于理解了,是我们一家太眼皮子浅了!”
另外有一个汉子满是羞愧的说。
周里正也瞪了那个汉子一眼,他知道心里有着中心想法的人可能还不在少数。
他大声说:“你们确实是一群眼皮子浅的,征用你们田地边缘做水渠的时候,难道县衙没有给你们银子作为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