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据说摄影师的脾气都不太好,你何须跟他们计较~”洛逸生开口好言相劝。
白羽灵一听,非常受用,来挽洛逸生的胳膊,傲骄道:“也是,没点素质的人,我都懒得理她!尹笙,我们先去楼上休息?”
有那么一瞬,洛逸生想抽走自己被白羽灵抱着的胳膊。
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吃惊。
“好。”洛逸生牵着白羽灵上了楼。
“什么时候开拍?”云皛望着楼梯上的他们问。走在楼梯上的两人顿了一下,洛逸生回头来道:“下午两点以后,这之前的时间你们随意。”
三原色一干人等全都愣住了。
他们可是一大早赶天赶地来的!下午两点后才拍,不早说!
楼梯上的两人不再理会他们,径直上楼去了。保镖和助理们也前后跟了上去。唯独一人,仍坐在沙发里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没有动。是关河。
“大哥,你不上去?”沚盈试探着问。
关河道:“不上去。”
“那我们?”沚盈指着自己人问云皛。
“你们也回房间休息吧,不是说都没睡饱吗?养足精神下午好工作。”云皛说着,站起来往外走。沚盈问她:“你去哪里?”
云皛:“我去外面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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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道:“云小姐,外有记者,不要乱说。”
云皛回头来看他。
又高又壮,脖子和右手上有疤,粗眉厚唇,皮肤很结实也很黑,面相倒是十分的正气。她道:“我就转转,不会跟无关的人说话。”
关河点点头。
站在四楼窗边的洛逸生,看着云皛走出客栈的院子,往右一拐,进了客栈的巷子。向前走了一段,站在一棵巨大的阔叶榕下往上仰着脖子望。
洛逸生远远看着,也能看到那树上吊了无数的红色许愿布条在轻风中飘动。他知道,那满树的红布条中,一定有两条是她和白书翃留下的。
“你的许愿条是什么?”当白书翃跟他讲起扔许愿条的事时,他问。
白书翃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洛逸生笑了一下,又问:“那你女朋友写的又是什么?”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云皛”这个名字。
白书翃笑了:“她写的:‘长命百岁,衣食无忧。’”
“她小时候很穷吗?”洛逸生问。
白书翃的笑渐渐淡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她家本是不穷,但她穷~”
是什么样的家庭,会穷女儿?他没追问。
云皛站在大榕树下,一动不动。像尊雕像。她在想什么?想白书翃吗?她一定想不通为什么白书翃一夜之间突然变心,也无处问询。那是怎样一种心情?悲伤?不甘?还是愤怒?又或是自卑?她会自卑吗?在人前,她是那样自信。
他想起他强行把戒指套上她的手指时,她眼中闪耀的水光。是痛的?还是悲的?抑或兼而有之?白书翃离开后,她有没有哭过?如果哭过,是默默流泪呢,还是号啕大哭?
云皛突然低下头,洛逸生还以为她要离开那棵大榕树了。没想到她一转身,坐了下去,靠在了那围砌的砖上,还朝那树上看。
那一刻,洛逸生突然胸中发紧。
因为此时的云皛看起来和平时太不一样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