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宁身子一软,扑倒在地面上,哭得泣不成声。素琴想靠近沈怡宁去安慰一下自家小姐,却想起刚才小姐看向自己那恨恨的眼神,又停住了抬起的脚步。
那次宫中事件本来小姐是想暗算秦明轩,假借醉酒和秦明轩同处一室并被人发现,让秦明轩碍于名誉不得不娶了自己。
素琴不知道大人怎么知道了小姐的计划,暗地里吩咐自己按照大人安排的计划行事,把小姐引去了皇上醉酒后经常去休息的宫室,结果被人发现,小姐失了声誉,不得不如大人所愿进了宫。
其实,素琴一直觉得小姐迷恋那秦大人简直是鬼迷心窍,堂堂沈府嫡小姐犯不着上赶着去追求那冷冰冰的秦大人。
因此当大人吩咐自己背叛小姐按照大人吩咐办事的时候,她一心只觉得这是为了小姐好。当时她也惴惴不安了好久。
小姐入宫之后又一直得皇上宠爱,在宫中风光无限,还为皇上生了可爱的四皇子,素琴反而觉得大人为小姐安排的这一条路才是真正为了小姐好。
可是,当今天小姐知道实情,如此痛哭失声,素琴才猛然觉得自己以为的好,未必是小姐所期望的好。或许,自己真的是做错了。
而且,听刚才大人所说的话,素琴也听出来大人并非真正是疼爱小姐,而是把小姐当成了为沈家争宠的工具。
素琴想起大人如此薄情,家里的夫人对待小姐也是不管不问,一心只扑在小少爷身上。自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素琴内疚的看向小姐,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沈拓看着扑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女儿,脸上却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心中反而嫌弃这个女儿一点都不像自己,处事没有心机,只知道哭。
好在这个女儿为自己生了个外孙,尽管姓萧,可是毕竟有沈家的血统,自己只要先把这个外孙送上皇位,以免朝中重臣说自己谋朝篡位。至于以后的事情,一个幼稚小儿,朝中各个事情自然只能依靠自己这个外祖父了。
沈拓不耐烦地打断女儿的哭泣:“好了,我冒险进宫来,可不是听你在这儿哭的。我们还有大事要干。”
沈怡宁抬起泪蒙蒙的双眼,看向父亲:“皇上都已经中了毒,昏迷不醒了,你还想做什么?”
沈拓冷笑:“只是昏迷不醒还不够,我要再送皇上一程。”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沈怡宁:“听说皇上昏迷后,太子总是亲自为皇上喂药。明日上朝前太子肯定是要去探望皇上病情,你把这包药下在太子喂给皇上的药中,等皇上吃了药之后,你就在宫中等着为父的好消息吧。”
沈怡宁接药包的手一颤,药包落在地面上,她惊异地看向父亲:“父亲,你还要害了太子殿下吗?”
沈拓依然在笑:“女儿,父亲这都是为了你和景瑜啊。太子不除,咱们的景瑜如何才能坐上皇位?等太子出了事,皇后也跑不了,到时候这后宫就是你的天下了。女儿,这都是为了你和景瑜呀!”
素琴胆颤心惊地看着地上的药包,吓得不敢出声,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动都不敢动。
此时的沈怡宁收起了泪水,平复了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问到:“父亲好算计,一手除掉了皇上和太子,留下我们孤儿寡妇依靠的也只有父亲。那这天下岂非都是父亲您的?”
沈拓讪笑到:“这天下父亲是为景瑜夺的,当然景瑜年幼,父亲自然要多帮帮你们母子两个,等到景瑜长大成人,这天下自然是景瑜的。”
沈怡宁冷笑起来:“父亲能容忍我们景瑜长大成人吗?父亲难道愿意把如此费心所得的一切给了我儿?父亲别忘了景瑜姓萧!”
沈拓恼了:“景瑜毕竟还有我沈家的血脉,你把父亲想得那么狠心吗?你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父亲都是为了你们母子着想。”
沈怡宁不再说话,瞪着一双泪蒙蒙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句话不说,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拓。
沈拓被女儿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身上的斗篷说到:“女儿,事已至此,我们沈家已经没有退路了。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时刻,你好好想想父亲的话,你应该知道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