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大度免了熹嫔请安,熹嫔既执意要来,也还是守时些好。免得动辄不适,迟到早退,倒好像皇后娘娘苛待熹嫔似的。”
富察贵人因着自己失了孩子,熹嫔却诊出喜脉心里总是嫉妒着,从胤禛被安贵人吸引视线后,总是隔三差五的刺着失宠的甄嬛。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无此意。今日之事确乃臣妾的过失,还请娘娘责罚。”
许是孕中多思,也许是失宠后真实体验了众人冷待,从身体恢复露面后,甄嬛更多了些谨小慎微,听着富察贵人的挑拨忙着请罪。
“熹姐姐住的碎玉轩离皇后娘娘的景仁宫远了些,如今姐姐身子重自然也走得慢走得稳些。”淳贵人眼见甄嬛被刁难忙着开口相帮却不想触了华妃的霉头。
“往日是住得远,今日是身子不适,来日是露水重,总有些个娇贵的借口,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孕骄纵,得了几日恩宠便目无尊卑的矫情罢了。”
“华妃妹妹此言差矣,如今熹嫔有孕,是宫里顶金贵的人物,万事都要小心。皇后娘娘宽仁贤德,又怎会因为些许小事计较呢?”我听着华妃对甄嬛的控诉不由得暗自发笑,要说这宫里,最骄纵,目无尊卑的,不就是你华妃娘娘吗,不过如今是心有余悸收敛了两日就开始五十步笑百步了。
“贵妃这话在理,皇嗣乃是第一要是,不过是些虚礼,不必如此苛刻。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更衣去给太后请安,都散了吧。”
众人依言都行礼纷纷离去,年世兰坐在轿辇上看了一眼甄嬛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贱人就是矫情。”然后伸手招呼颂芝去传些消息。
因着甄嬛这一胎,年世兰失了圣心,失了协理六宫之权,还失了贵妃之位。眼下自然看着甄嬛哪里都不顺眼,却又忌惮着龙胎,何况,如今即便是免了处罚,解了禁足,胤禛始终未曾松口允许华妃面圣,从未受过如此冷落她又怎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接下来的时日,碎玉轩的日子除了门庭冷落外更有些不好过了。开始入冬,原本上好的银霜炭被替换成了栎木炭,虽也不生烟却极易受潮。饮食供应即便依照份例,如先前有些念想的吃食却被御膳房左推右拒。衣料是旁人挑剩下的,连日常的新鲜饮水都到午后才迟迟送到。
自然有人来禀报碎玉轩的窘迫境遇,可皇上都是不闻不问,又还有谁会在乎呢?
除了为了孩子的一应供应没断,直到入了冬月,甄嬛临近生产前,胤禛也再没去过碎玉轩。伺候的人们自然都忙着巴结得宠的安贵人和淳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