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公方才跟奴婢说的,安贵人昨日连夜去求了皇上,皇上还有些不悦。”剪秋回手把用过的茶盏递到了一旁小宫女的手上,净手后开始为我挽头发,“娘娘您说安贵人也太痴了,为着那点姐妹情分连皇上的恩宠都不要了。”
“痴吗?敢抓住机会去赌的才是聪明人。剪秋,你去问问昨日安贵人可是见了什么人。”
我不太相信安陵容敢毫无顾忌的去赌,或许她还有旁人提点,看来这宫里,还有的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摸透的人。
清凉殿那边一团喜气洋洋,知道熹嫔天才亮就被送去了蓬莱洲,连早饭都高兴的多吃了两个水晶虾饺。
“恭喜娘娘,去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曹贵人甫一到清凉殿便行了个大礼。
其实曹贵人并不知晓胤禛和熹嫔的计划,原本奔着温宜的前程暗中背叛了华妃另投他主,却不想如日中天的熹嫔骤然遭此大难,昨夜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心中不停打鼓,也不由得庆幸,亏得自己没敢在熹嫔都倒华妃前就露出端倪。
华妃高兴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嘴里却说着,“不过是到蓬莱洲反思两日,谁知道会不会哪一日又回来?”
“有颂芝妹妹在,怕什么?到了适当的时候,再进言几句,也就差不离了。”经昨日一事,曹贵人新的靠山已经轰然倒塌,她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如从前一样牢牢地抱紧华妃的大腿,寻找机会以待来日了。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痛斥了熹嫔,便算是给了甄远道一个教训,哥哥也好放松些。”
“娘娘所言甚是,其实昨日,几句口角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说不定是皇上不满甄远道攻讦年大将军,借题发挥处置了熹嫔,好以此警告甄远道。”
“甄远道经此一事,想必也是学会了谨言慎行了,免得他以为得了皇上几次召见,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更何况,安贵人自请去陪着熹嫔,也省的她在娘娘面前碍眼。”
“安陵容这种家世低微的女子,即便是唱破了喉咙,也只是个歌伎的料子,皇上一时新鲜召幸几日,已经是她的福气了,还指望能以此享福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