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这可怕的黏液深渊, 黑暗沼泽中的他发出了可怕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种足以瞬间让整个空洞充满恐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即使是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的努贝尔巴格中级狱卒们也不得不捂住耳朵, 咬紧嘴唇。
然而。
“…”
只有一个人。
彼勒斯依然站在悬崖边缘, 纹丝不动。
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
突然。
全身被黏液包裹的他在融化过程中抬起了头。
然后, 他看到了深渊之上, 悬崖边俯视着自己的彼勒斯。
“……你! ……你!”,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一切都是谎言。
救援、越狱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大海中根本不可能有信使。
在海底一万米下的这片茫茫深海中寻找那种东西本身就是错误的。
这里是努贝尔巴格, 没有梦想、希望、未来,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咕——! 比——!”,
已经被黏液淹没到嘴边的他用尽全力诅咒眼前的对象。
一股前所未有的全新活力注入了这个恶棍的全身,那是他从未意识到的恶意。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恶意、杀意、复仇,这些都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
已经落入弗勒伯上校口中的他,只不过是一块比平时更新鲜蠕动的肉块而已。
咕噜——
起伏的褶皱逐渐吞噬了他的庞大身躯。
被拉入无底的黑暗泥泞中的他,席克特·德·利维亚顿。
在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光明时,光明前是彼勒斯那无表情的脸。
……突然,他的嘴唇动了一下。
席克特用临死前人类所能发挥的超人观察力和集中力读出了彼勒斯唇部勾勒出的微弱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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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清楚自己是捕食者还是被捕食者,才能活下去。’
这正是初次见面时听到的话。
“……! ……! ……!”
时奎特大声喊叫。
他用尽全力, 带着自己从未有过的真诚与迫切的心情。
或许那是人类的愤怒或恶意, 或是无法言喻的残酷诅咒,又或许是触动所有人内心的真诚忏悔与悔意。
……然而, 那声音并未传达给这个世界。
咕噜噜!
时奎特伴随着平时常发出的笑声般的肚子咕噜声,消失在黑色的泥潭之下。
他是否得到了亡者们常说的那种‘安息吧’般的安宁,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