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母子相聚,欢喜相拥的画面,宫尚角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点酸。
明明屋子里面没有一丝风沙,可是就是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原来当年上官浅说的是真话,可那时候的她,是该有多么的失望,宫尚角不敢去想。
冰冷的长刀就抵着细嫩的脖颈,甚至在他有心威逼之下,刀刃之上已经出现了氤氲的红色。
怀着身孕的上官浅经历无数的煎熬,先是地牢严苛的盘问以及刑罚,再是殚精竭虑,寻找离开宫门的法子,还有众人围剿,不被理解……
宫尚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的是那样的离谱。
明明上官浅已经将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当做诚意,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依然心有怀疑。
是因为上官浅是无锋。
可是,云为衫也是,可他为什么偏偏就相信了她无比蹩脚的理由。
现在回想起来,宫尚角是真的觉得,那时候的他自己,真是头脑发昏。
不单单是分不清主次,更是亲手斩断了上官浅对于自己的一切期待。
原本在宫门,上官浅的处境就是如履薄冰,每一天的日子,都是战战兢兢的度过,要扛住无锋的半月之蝇发作的苦楚,还要面对云为衫明里暗里的陷阱。
明明是帮了云为衫,“善”这一字在上官浅的身上还能看得出端倪,可是云为衫时时准备着背刺上官浅,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加的艰难。
本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可是宫尚角的的确确是伤上官浅最深的那一个。
要信任没有信任,要支持没有支持。
除了冷脸和华服之外,上官浅在角宫什么都没有得到。
“人接到了,我们这就走了,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宫二先生的照顾。”
上官浅打算走人,同时,她还很有礼貌。
“孤山派会奉上礼物,感谢宫二先生对小儿的教导。”
她有看到桌上的刀谱,上面的字就是宫尚角的。
之前给宫尚角磨墨的时候多了去了,上官浅也就记下来宫尚角的字。
话说……以前怎么不知道宫尚角会对一个小孩这么亲近。
真是奇了怪了。
顺着上官浅,上官桢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节,他也觉得宫尚角对他挺好的。
教他练刀,帮他正面和宫子羽对上,像是照顾弟弟一样的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