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置身于这仿若无尽虚空的时光长河,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禁锢边界,悠悠岁月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无情地吞噬着他心底的希望之光。
秦峰筑起的内心防线,轰然崩塌,碎成齑粉。
他眼眶欲裂,双眸充血,宛如受伤后被逼至绝境的猛兽,声嘶力竭地仰天嘶吼:
“不,我不甘啊!我怎会死于此地?我怎可如此窝囊?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又有何用?走不到尽头,回不了家,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这般无能!”
言语间,悲戚与愤懑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恸哭流涕,双手握拳,指节泛白,用尽全力朝着脚下那散发着七彩流光的坚硬地面疯狂捶打,每一下都似要将心底的憋屈、不甘砸进这无尽长河之中。
“砰砰”的闷响,仿若九天惊雷,震得四周都泛起阵阵回响。
此时的他,仿若已然忘却周身灵力,纯粹以一介凡人之躯,宣泄着命运强加于身的的愤怒与无奈,那是对不公世道的控诉,对绝望处境的反抗。
只见秦峰的拳头上,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涌出,一滴滴溅落地面,在这流光溢彩间绽出一朵朵惨烈的“血花”。
可他宛如丧失了痛觉,对满手的鲜血、钻心的疼痛毫无察觉,依旧机械地重复着捶打动作,满脸的不甘与无奈如黏稠的蛛网,将他层层缠绕,使其深陷痛苦深渊,无力挣脱,徒留满心悲怆。
此刻,屠二娘与小糖宝吓得噤若寒蝉,脸上血色尽失。
瞧着秦峰状若疯癫地发泄,二人心中虽疑云密布,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哪敢轻易打断。
对视的刹那,彼此眼中的的不解与惶恐暴露无遗,屠二娘率先强压惊惶,悄然用神识传音,话语里满是小心翼翼:
【主公这是咋回事?怎么眨眼的工夫就性情大变,方才不还一切如常吗?】
小糖宝听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慌得双手乱摆,脖子一缩,恰似受惊的鹌鹑,眼里的惧意愈发浓重,同样以神识传音回应: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大哥哥这般行径,莫不是真失了心智?】
二人被秦峰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彻底吓懵,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只要稍有异动,那如火山喷发般的怒火就会瞬间将他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