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临近的几个村子,也传出同样的声音。灯光火把次第亮起,鸡鸣狗叫,人声鼎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还没到衙门点卯的时间,宁远恒的刺史大堂上,就聚集了十多位官员。
宁远恒看着堂下一色的绿色官袍,忍着心中的烦闷。
“请宁大人给个解释吧。”
“没错。佘世贵是朝廷命官,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刺史府的牢狱中,确实该给个解释。”
“宁大人,我们在江州为官多年,为江州,为江州百姓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大人来了之后,说查谁,就查谁,说将谁下狱就将谁下狱。弄得我等人人自危。如此为官,还有什么意思?”
“佘县令在滨水县任职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就算他有错,是否当死?宁大人也该给佘大人一个辩解的机会。”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宁大人总是提朝廷律法,那么戕害朝廷命官,又是什么罪名。宁大人此举恐难令我等心服。”
……
叶川听他们一个个逼迫宁远恒,心里又气又急。他看向宁远恒,真希望他能像那天一样,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判官,将这帮人的阴晦一面都掀出来。让这帮人变得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再也不敢多吭一声。
宁远恒此时的确是又委屈又憋屈。佘世贵的死因,他该怎么解释。既不是中毒,身上也没伤。说暴毙?这些人是官场老油条了,肯定不会信。实话实说,把花笑查出来的告诉他们?恐怕只会让这帮人更加嘲讽他。
宁远恒看向孙筹和赵元序二人。
孙筹和赵元序瞧见宁远恒看他们,有点求救的意思,心下得意。他们这些人,这么快聚集起来,就是为了用佘世贵的死作文章。
他们清楚,凭这一件事是无法动摇宁远恒的刺史之位。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佘世贵就是宁远恒害死的。但他们可以当作一个短处拿住宁远恒,就像宁远恒拿住他们一样,以后宁远恒也别想要挟他们。
孙筹轻笑一声,对宁远恒道:“宁大人,虽然我和赵大人在滨水县查出了一些问题,但这些也都是片面的证据,还需要佘大人亲自的口供画押,否则也不能做为定罪的证据。既然佘大人还没定罪,那他就还是滨水县令。”
质问之言还在持续。
宁远恒心里清楚,他问心无愧没有用,他需要手段压住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