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羽一党于江南一带,可以说是一手遮天,想要有人站出来指证,确实不易。
更何况,世人多无完人,既然不是完人,就难免被萧鹤羽的党羽抓住把柄,如此,唯有一身磊落又满身正气之人,才能站出来作证。
可这样的人,又实在难找,能活到京城的人,则更不容易。
“何况,就算人证物证俱在,他总归是陛下的儿子。”谢璟驰沉声开口,语气中带了丝嘲讽。
沈舒意沉默片刻,问:“江南是不是盛产白玉?”
谢璟驰应声道:“确切的说是昆城,昆城多产和田玉,质地细腻,色泽温润。”
闻言,沈舒意再度道:“若我没记错,湘妃娘娘的娘家本是江南人士,谢大人可知是江南哪里?”
谢璟驰思量片刻:“湘妃娘娘的曾祖父应是昆城商户,进京赶考后高中状元,自此入朝为官,得到重用。”
“不仅如此,湘妃娘娘祖上出了不少骁将,能征善战,屡立战功,至此一门显赫,几代积累下来,根基雄厚,成为京中的一大世家。”
沈舒意轻轻松了口气,不由得再度想起猎场中将白玉托付给她的少女。
看来,她猜的没错。
那少女最后所说的‘皇湘……’,只的当是到皇宫,找湘妃。
可找湘妃做什么,沈舒意便不得而知。
想到自己将那块白玉交给萧鸿彦有些时日,可湘妃娘娘除了朝宴那日露面,其余时候皆闭门不出,沈舒意不免焦躁。
江南水患之案,牵扯了太多人的生死。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只能赢,不能输。
沈舒意收回思绪,看向谢璟驰再度道:“狮王的雄性幼崽在两到三岁时,会被赶出狮群,谢大人可知其中的缘故?”
谢璟驰看向她,没说话。
沈舒意也没做声,可答案不言而喻。
因为雄性幼崽会威胁到狮王的地位。
那么,如何才能让乾武帝这位伟岸的父亲,狠的下心对自己的儿子动手?
想来,仅凭几个大案还不够。
毕竟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也不会知道疼,只有乾武帝意识到自己的帝位得到威胁、自己做父亲的威严得到挑衅,那么他才会把自己的武器对准自己的儿子。
沈舒意看向谢璟驰,再度道:“谢大人若有机会,不妨好好查查三殿下的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