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手炉顺手搁了窗台上,似无谓的掸了掸衣衫,视线始终落在那苍凉的枝丫上。
“我累了,去休息会儿,不要让人来打扰,睡醒了,我自会叫人备餐点。”
安安静静的说完,转身朝床榻边走去。
在瞟到那书案时,停了步伐。
桌案如初整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但昨夜的所有种种都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眼前。
失神的盯了许,犹豫了片刻,沉叹了口气,一边无事般的继续朝榻边走,一边同站在原地的若尘开口。
“那书案,你让人处理了吧,我,不需要了。”
若尘意外微顿,将望着孤寂摆窗台上手炉的视线收回,着他的视线望向边上的桌案,打量了几眼,片刻。
“好。”
应的果断。
虽然古瑟什么都没说,但若尘都明白。
古瑟走到榻边,望着那锦缎被褥,愣了许神,片刻,解了大氅,犹豫的还是掀被躺蜷了进去。
若不是怕太明显惹怒了白月卿,他恨不得把那被褥都给扔了。
古瑟就那样侧身躺着,背对着若尘,如瀑的长发披散在榻侧,如一段墨缎般逶迤的铺散了榻上,轻而丝滑的垂了榻下。
盯着那背影,望着那极美的长发望了许,若尘深呼吸无声沉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轻掩了房门,走下台阶,就地坐了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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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房门吱呀关上后,闭着双眸的古瑟缓缓睁开了眼来。
他麻木茫然的目光望了许前方,从被褥里缓伸出手抬了眼前来看。
方才若尘使劲盯着他的手腕看,应是觉得那淤痕间那道颜色极深却不痛的红绳般的红痕有异吧?
手腕上,在凌乱不规则的勒痕里,有道端端正正,颜色分明极明显的一圈红印,那红印如寻常首饰的红绳般大小,自肉肌底层呈现出来,说是一道红色胎记也似。
古瑟盯着那印迹看了许久,用手指刻意去戳了戳,竟真不是勒痕,一点痛感也没有,反倒旁侧的那些淤青,稍碰还是有些麻麻的感觉的。
反正不管是勒痕还是伤,白月卿都有用灵力替他处理过,所以只是看着残忍,其实不痛的。
如此,许是他故意留了,要证明着自己,已经属于他了。
思至此,古瑟沉沉的无声轻叹了口气,手重新放入了被中,缓闭了双眸,不再思其他真实睡了。
——心累的人,觉多,或许吧。
若尘在阶口坐了一晌午,古瑟都未曾出来。
担心古瑟,若尘自主去敲了房门,但屋里的人没应。
犹豫了许,若尘自行推门进去了,几步走到榻前,而古瑟被他吵醒正翻身过来,揉着眼睛问。
“若尘?……怎么了?”
全然一副睡眼惺忪被人吵醒的模样。
古瑟迷糊问着已经坐起了身来,揉着眼睛单纯的望着若尘,若尘则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成了天空的乌云。
他眉梢跳了下,无力道了句。
“晌午了,怎还不起来吃点东西?”
感情自己白担心了?
“哦。”
古瑟刚睡醒,有些迟钝且也乖巧,应着便下了床,松垮垮的裹着长袍赤足便往镜台前走。
若尘望着他如白玉般的脚跟,脸色又一次阴沉,抬起手扶了把额,弯腰捡了古瑟的鞋跟了过去,自行套了他脚上。
“你不是很怕凉吗,今怎常常赤足?”
还踩在冰凉的地上。
古瑟呆愣的望着他的动作,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