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母看她迟迟不答,便是重了语气又问道:“怎么?不记得了?”
邢夫人不敢不答,只能回道:“回老太太,四月二十六生......”
嗯?这话一出,王夫人首先睁大眼睛看来!这蠢妇可是要使什么计恶心她?竟敢将主意打到宝玉身上来!万人肏的死娼妇!
贾母眼皮子一抬,再度露出了些兴致,笑道:“倒好,和宝玉撞一块儿了,你们去把宝玉叫进来,我有事和他说!”
一丫鬟得了话忙出门去请宝二爷,一时回来,就见得原是蔫头巴脑的宝玉走了进来,接着他见到秦可卿也在这儿,那股子蔫头巴脑早就没了踪影!是了!是了!这儿还是留着一位好女孩儿的!他倒给疏忽了。
这般着,又是叹了口气,心说怎么好女孩儿一个个都是东府里的?这侄媳妇这样,连着那两位琼浆玉液做的“姐姐”也是这样!又想那蓉侄儿不知哪里得来的狗屎运,竟娶了这么一位标致人儿,惜哉惜哉!叹哉叹哉!
宝玉一进来就是一顿摇头加叹气,贾母看见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要骂吧,又想着这宝孙儿被他老子逼得已是到了绝路,不好再训,便也作罢,转而笑道:“去岁你常吵着说没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儿,如今我倒给你找着了。”
宝玉愣神摇头叹息之际听闻贾母这样说,那秋波双目猛一大睁!垂下的手也不自觉提了起来横在腹前,心也跟着提着,喜着激动问道:“果真的?人在何处?是姐姐还是妹妹?!”
才说完便是自嘲笑道:“看我,横竖差不到一天去,姐姐妹妹我都认的!老太太,那女孩儿在哪儿呢?!”
宝玉终于开了笑颜来,又有了活泼气,王夫人大喜,老太太也笑着,倒是邢夫人有些尬,不想跟着笑吧,又不能不笑,想跟着笑吧,就感觉是在笑自己,而薛姨妈的表情就有得琢磨了,似笑非笑,眉眼儿微抬,嘴角儿微扬,依旧是不说一句话。
老太太哈哈笑了一阵,“人还早着,那女孩儿原是你伯母的侄女儿,现今还在姑苏住着,是个知书达理,性子温和的标致人物,我这就叫她去信一封,把人请过来府里头住,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