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缓缓自袖中取出一枚沉甸甸的钱袋,那钱袋表面绣着繁复的图案,他轻轻一抛,最终稳稳落在谢从幽的手中。原着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沉声道:“以你的资质不适合在除妖阁待着,也不适合在我身边待着,拿着这些银两另寻他处吧,这些钱够你花好久了。”
原着心中暗自思量,谢从幽会变得死后有怨言,会去找怨气大潮与姜止开战,以及生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的话,那么肯定会与自己有关,那么就把他打发走,不让他待在自己身边,这样的话说不定能改变谢从幽和姜止的命运,他相信,只要谢从幽离开,他或许能够改写与姜止之间既定的悲剧。
谢从幽颤抖着手接过钱袋,那沉甸甸的重量似乎压在了他的心头。他抬头望向原着,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泛起了泪光,他哽咽着问:“长月哥哥,你是觉得我是个负担,想要赶我走吗?”
“是。”原着没有回避谢从幽的目光,他的话语虽简短却坚定,即使谢从幽很有天赋能待在除妖阁里,原着也不想要他,要了他就改变不了他与姜止的命运了。
谢从幽闻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他哭得更加伤心了。他紧紧抓着钱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他哀求道:“长月哥哥,我会改的,我会变得更好,我会乖乖听话,不再给你添麻烦。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而且我吃的也不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他无法理解,为何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抛弃他。
原着听见谢从幽说这些,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的要待在自己身边,在他的认知里,面对这样一笔足以改变生活的巨款,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毕竟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谁能保证未来还能有如此丰厚的馈赠?
然而谢从幽的反应却超出了原着的预料,他仿佛并不在意这些金银财宝,他所在乎的,仅仅是能够留在原着身边的机会。
“求您……求您不要抛弃我……”谢从幽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哀求和绝望。他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原着的衣角,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自从醒来那一刻起,谢从幽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长月,他四处打听,不顾路途遥远与艰难险阻,只为了能够再次见到那个在他生命垂危时伸出援手的恩人,他听说了长月在空桑开设除妖阁的消息,心中便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那是他人生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终于谢从幽来到了这里,站在了长月的面前,然而等待他的却不是温暖和亲切的笑容,而是那冰冷而决绝的话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在他的心中,长月不仅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和寄托。
“长月哥哥,我……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帮助你。”谢从幽哽咽着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哀求,“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但我会努力变得更好,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原着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他望着谢从幽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以及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个孩子只有七岁,瘦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倒,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原着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过于冷酷无情,谢从幽的哀求声,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切割着他的内心,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然而理智却如同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原着的思想,不过原着一想到之后他和姜止要遭受的命运时,于是原着狠了狠心,用尽量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说道:“谢从幽,你我之间的相识确实短暂,仅仅不过一个时辰,两次见面而已。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我的身边并不是你最好的归宿。你应该去寻找一个能够真正照顾你、爱护你的地方,而不是留在我身边。”
说完这番话,原着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他努力不去看谢从幽那双充满失望与不解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再次动摇。
“所以你另寻他处吧。”原着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他轻轻地却也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谢从幽那瘦弱的身躯,转身迈进了除妖阁那厚重而庄严的大门,那一刻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决绝,仿佛两人之间的一切联系都随着那扇门的缓缓关闭而彻底断绝。
谢从幽被推倒在地,他瘦小的身体在地上轻轻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似乎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他眼睁睁地看着除妖阁的守门侍卫面无表情地将那扇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而沉重的声响,如同在他心中敲响了绝望的丧钟。
随着门的关闭,原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谢从幽的眼眶再次湿润了,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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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幽无助地坐在地上,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迷茫。
七日后。
此时原着正在院子里练武,自从来到这里后,原着每日每夜的都会练武来强身健体,虽然这个世界上的饭菜虽不怎么好吃,他也会尽量的去吃,就当健身餐吃。
"阁主大人,"侍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轻轻地在原着耳边响起,生怕打扰到他专注的修炼。他缓步走至原着身旁,目光不时地瞟向那紧闭的除妖阁大门外,那里一个瘦小的身影依然固执地跪着,仿佛时间对他失去了意义。
原着的动作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停顿,他的剑光如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沉稳有力的呼吸声,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功与不懈的努力,然而侍卫的话语还是让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那个小孩……在大门外跪了七天七夜了,"侍卫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原着的心上,"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说到这里,侍卫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同情与无奈。
原着闻言,手中的剑势一顿,随即缓缓收剑入鞘,转身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情况怎么样?死了没?"原着沉声问道。
侍卫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只不过在那地上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