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闻言,随即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它叫白胶。是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山里遇到的。”说到“白胶”这个名字,原着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山里?”谢从幽重复了一遍,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原着眼中闪过的一丝温柔,那温柔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轻拂过心田,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暖意。
这一瞬间,谢从幽感到有些吃惊,甚至有些许的嫉妒,他难以想象,原着这样一个看似对世事都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人,竟然会对一条蛇展现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谢从幽的思绪不禁飘远,回想起自己在他身边陪伴的这些年,他自问对原着也算尽心尽力,无论是除妖阁的事物,还是生活上的关怀,他都尽力做到最好,然而原着对他的态度却始终是不冷不热,甚至有时候还显得有些疏离,虽然原着表面上对他笑脸盈盈,但是谢从幽知道那只是皮在笑而已,而原着的内心却是很冷漠,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用尽全力去拥抱一片虚无,得到的回应却总是那么微弱那么不确定。
想到这里,谢从幽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原着如此难以接近?又或者是原着本身就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他的温柔和热情只留给那些他认为值得的人?
“嗯,”原着轻轻应了一声,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连声音也变得柔和而缓慢,“它受伤了,救了他之后它一直跟着我,后来我把它捡回来收养了。”
谢从幽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一抹冷漠悄然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的目光微微低垂,他回想起自己被原着救下来的那一刻,那时的他苦苦哀求原着收留自己,甚至不惜在除妖阁门口跪了几天几夜,只为求得一个栖身之所,然而原着的回应却让他心如刀绞,大雪纷飞的冬日里,他被原着毫不留情地扔出了门外,他无法理解,为何原着那时会对他如此冷漠无情,难道他就不值得被温柔以待吗?最终他是被原着收留了,不过这并非出于原着的本意,而是看在大家以及众多长老的面子上。
谢从幽紧咬着牙关,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原着,他注意到每当原着提及白胶这个名字时,眼中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原着眼中见过的光芒。
这份温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谢从幽的心,他感到一股不甘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在胸中翻腾,仿佛要将他吞噬,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心血,只为能够赢得原着的认可与关注。然而这一切努力,在原着眼中那条名为白胶的蛇面前,竟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此不堪一击。
为什么?谢从幽在心中呐喊着,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何始终无法走进原着的心里,难道他真的就比不上一条蛇吗?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如同野火燎原般无法遏制。
“能被你救起来真幸运,看来这个家伙命不至此,”谢从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心底那份难以言喻的不甘。
“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原着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因日夜颠倒睡眠不足而导致隐隐作痛。
谢从幽察觉到了原着的异常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原着。
“想睡觉,”原着轻轻揉着太阳穴,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疲惫。
“那你进屋去睡吧,好好休息一下。”谢从幽轻声细语地对原着说道,随后谢从幽轻手轻脚地踏入了屋子,他将手中的糕点轻轻放在了屋内的桌子,随之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床榻上的软垫上时,他的神情不禁微微一滞,那里白胶正蜷缩成一团,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香甜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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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幽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过多停留,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白胶,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在关门的那一刻,他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原着。
临走时谢从幽对原着说道:“晚上我来这里吃饭行吗?”
“嗯,”原着轻轻地应了一声,他依然闭着眼睛,随着谢从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门外,原着才缓缓睁开眼睛。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略显苍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然而这明媚的阳光却似乎并未能完全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蹙着眉头凝视着眼前这片被阳光铺满的空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回到屋里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糕点上。
原着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凝视着外面的阳光,一个念头如同阴云般悄然升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觉得谢从幽叛变了。
原着深吸一口气,自己的直觉一向敏锐而准确。
原着小心翼翼地躺到床榻上,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白胶,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命令自己放松,然而他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
为了让自己尽快入睡,他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逐渐模糊,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草原之上,羊群在远处悠闲地吃草,而他则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微风。
就在这样的意境中,他继续数着羊。四百只、五百只、六百只……数字越来越多,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在数到八百一十只羊的时候,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在那一刻,他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