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他看向谢从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信任与托付。“谢从幽,你就送他回去吧。他这孩子心性单纯,有时候玩起来就忘了时间,得有人看着才行。”
谢从幽闻言,轻轻地将手放回了身侧,随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齐不眠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
齐不眠虽然心中仍有万般不舍,但在谢从幽那不容抗拒的眼神下,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任由谢从幽轻轻拉着自己的衣领,一步步向大门口走去。
原着望着这一幕,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长寅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后,脸上露出了几分迷惑的表情,他转头看向原着,好奇地问道:“长月哥哥,我看齐不眠明明比我大啊,为什么你总说他是小孩子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原着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认真,他深深地看向长寅,“你有所不知,齐不眠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原着缓缓开口,“他此时真正的年纪才五岁,但命运弄人,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他五岁的身体竟在一瞬之间长到了二十多岁的模样,更为奇特的是,他的心智也随之迅速成熟,远超同龄之人。”
长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困惑,他努力地想要理解原着的话,但那些关于年龄与身体变化的描述对他来说太过抽象,让他感到有些云里雾里,尽管如此,他还是懵懂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尽力倾听。
原着见状,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千奇百怪,无奇不有,齐不眠的情况虽然罕见,但在这个广阔无垠的世界里,还有更多更为奇特的事物,如果你真的打算要去除妖阁的话,那么你将有机会亲眼见识到各种千奇百怪的妖怪。”
说到这里,原着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这些妖怪有的隐匿于人群之中,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人类的世界,有的则化身为人类,以假乱真,让人难以分辨,人类的肉眼在它们面前往往显得如此无力,无法穿透那些伪装与幻象,看清事物的本质。”
“就好比白胶,”原着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白胶身上,它正以一种慵懒的姿态躺着,“它这一秒或许还以蛇的形态蜷缩,但下一秒谁又能预料到它是否会摇身一变成人呢?”
“世间之人,多数生活在既定的框架之中,对于妖怪之说,往往持怀疑甚至否定的态度,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是孩童的幻想或是古老的传说,然而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只有极少数人,他们拥有敏锐的洞察力与开放的心灵,愿意相信并探索这个世界的多元与广阔,他们知道,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万物皆有灵,妖怪亦不例外。”
“更重要的是,妖怪之中,亦分善恶。正如人性中的光辉与阴暗,妖怪世界同样复杂多变,有的妖怪,它们心怀善意,与人类和谐共处,甚至在某些时刻,能够成为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与最真挚的朋友,它们的故事,往往充满了温情与牺牲,让人动容,而另一些妖怪,则因贪婪、仇恨或其他邪恶之心驱使,成为危害人间的存在。对于这样的妖怪,我们必须保持警惕,必要时,更要挺身而出,以正义之名,将其诛之,维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宁。”
这是原着第一次说这么官方的话,他自己都想不出来能说这么正式的话语。
长寅听闻原着这番话,眼中仿佛有星光在闪烁,他紧盯着原着,除妖师这三个字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文字符号,它们如同种子一般,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根深蒂固,在这一刻长寅仿佛看到了自己穿上除妖师的华丽长袍,手持法器,穿梭于人间与妖界之间,用智慧和勇气去辨别善恶,保护无辜,铲除邪恶。
原着轻叹一口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温暖而宁静,声音温和而坚定:“时候不早了,除妖师,你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长寅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嗯……好吧……”长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抬头望向原着,“长月哥哥,那你也一定要早点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说完长寅缓缓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了原着一眼,然后迈开步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原着则站在原地,目送长寅离去,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再次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他抱起白胶回到自己的屋子。
来到屋子前,夜色已深,月光如细丝般轻轻洒落在青石板上,给周围的一切披上了一层银纱,原着刚迈了几步,准备推门而入,突然一种微妙的不寻常感在他心头掠过,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目光敏锐地扫向四周,最终定格在了左侧那面墙壁上。
墙壁之上,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动静,细微却足以引起他的警觉,原着缓缓转过身,目光穿过月色与阴影的交织,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宦官服饰的老者,正以一种颇为滑稽却又不失灵巧的姿态趴在墙头,这位老者正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张公公,他平日里举止稳重,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而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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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的右脚正努力向上抬起,试图找到一个稳固的支撑点,好让自己能够顺利翻越这堵并不算高的墙,然而由于年岁已高,加之体态略显臃肿,这一动作对他而言显然并不轻松,而在他的左脚下,几个年轻的太监正满头大汗地抬着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让张公公摔落下来。
这一幕场景,既有几分荒诞不经,原着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他轻轻走上前去,低声询问道:“张公公,您这是……”
张公公闻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哦,老奴是来找您。”
原着闻言,瞬间便明白了张公公这番举动,没有过多的言语,原着身形一展,轻盈地跃上了墙头,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站在墙头之上,他微微调整身姿,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仿佛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