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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一道街后面的民房里,杂货铺的东家兼掌柜兼小二正在拍大腿,嘴上长着燎泡,晚饭都没吃得下!
“唉,这事儿整的!”
“唉,你说这事儿整的!”
“唉,你说……”
“在拍,在拍腿都肿了!”老伴儿端着一碗高粱饭,给他递过来,说:“好歹塞一口!”
“……”
“一口不吃人哪受得了?”
“唉,吃不下啊,一辈子没干过这事儿!”
“这铺子从俺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从来最重一个信字……诚信……俺从识字就俺爹就抓着俺的手,先学的这两个字……”
老板为人至诚,
而且这里交通也不便利,很多人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鸡蛋个大的小事儿,互相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要是干一件没信誉的事儿,那可真是,能被人记住大半辈子,天天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店里的招牌很难看,算是脸都丢尽了,
“那几块儿砖又不占地方,又不像吃食容易坏,还不用咱搬,其实心里愿意着呢……”
就算不愿意,以他的脾气也是早早说清楚,他不是那种临阵反悔的人啊,而且一担子挑儿还在人家作坊做事,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老啦老啦,干了这种事,被好多街坊都瞅见,丢人现眼,要不是有人拿菜刀指着他……
他家里老老小小的,十几口儿,都是妇孺,惹不起啊,
杂货铺的东家老鳖头儿的一担子挑儿,为了这个事儿,懊恼的睡不着吃不下,长了两颗大燎泡!
正难受的不行,
后角门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一道街这里,镇子上人家聚集的多,多数人在铺子后面,都有一个角门,直接通到一道街后面的民房里,是平时进出的地方,
角门和一道街的商铺后院之间,有一条极其狭窄且弯弯扭扭的小胡同,皆因房子盖的近所致,
几人走的,就是这个半通不通的狭窄小胡同,
这个时候敲门?
直给一家人惊的,别不是那谁又来了吧,
“叔,老周叔,我们是溪水村的!”酸菜在外面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