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泽的放毛笔的动作刷一下就僵住了,他忽然想起那天她对自己说,他全身只有一个地方皮肤还算完整的话,耳根子慢慢的变得通红。一整天吩咐任何大事都很理智的人,现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说出来一个哦字。
夏姑娘哪有心思观察他这个,刚毕业实习还没结束的新人,向来都不爱看领导的脸色,夏姑娘还是个向来满脑子都是科研的人。
十分负责的问他这几天可不可以不碰水,
楼君泽:“可以!”
在楼君泽殿下这里,她提的什么都可以,只是让他不碰水而已,又不是不让他碰空气。
“那我就……”夏时对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他穿的十分严实,冬日本就严寒,即使屋子里本就生了地龙,但因为书房的门开开合合,许多属下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几乎就没有关严实的时候,故而屋子里的温度并不高。
他穿着两层单衣,领口处能看见一圈琥珀色的里衣衣领,露着半段儿脖子,其他地方都裹在黛蓝色的织锦广袖长袍里,连脸上都裹住,只露着一个满是疤痕的额头。
当然,还有两只手,两只疤痕斑驳,满是粗茧的手。
夏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目光从他的额头,到他的两只手,又看到他的半截脖子,
室内烛光昏暗,她用手机小电灯照明,仔细观察,在一片的疤痕里寻找一小块儿完整的皮肤,她靠的很近。
君泽殿下似乎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小电灯的光芒刺眼,一片白茫茫里一闪而过,他似乎又看到了年轻时俊秀无双打马游街的自己,他一定是恍惚了,他……
“别紧张,噶一小块儿就行了,这只是实验阶段而已,就选脖子吧!”
夏时说完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又抱着个小箱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