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立秋后的天冷了下来。营帐内,烛光盈盈,沐良轩写着书信,揉碎了一张又一张纸。
这些年,他刀口舔血,如履薄冰。事事都可做到镇定自若,唯独宁荷华这件事,他无法静下心来。
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问心无愧的让宁荷华远离自己。
可他该怎样跟苏轻墨解释?
心烦意乱之际,他将快要写好的书信揉成了一团。
白飞羽走进营帐,只见满地信纸,就知道他在烦什么。任谁,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般模样。
“我听闻,宁荷华为了救你,连故国都舍弃了。这下可好,她哪里也去不了了,就只能留在你身边了。”白飞羽一边说着话,眼睛就落到桌面的信纸上。
“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原来也有厉王解决不了的事情呢。”
沐良轩抬眸,一双眸子里,像是铺满了千年寒冰,“有这些看戏的功夫,不如替本王想一想,该怎么处理宁荷华。”
白飞羽吊儿郎当的坐下,拿起酒壶,猛的灌了一口酒,“你想怎么做?”
“若我想得到办法,就不会在这里懊恼了。”沐良轩实话实说,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
既背叛了苏轻墨,又辜负了宁荷华。
白飞羽轻笑,原来女子这般麻烦。只不过,他对宁荷华并无好感。
“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心思狠毒,不择手段。她若留在厉王府,定会生出许多事端来。苏轻墨怀有身孕,不宜动怒。但这件事,也不能瞒她,她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坦诚远比欺骗要好的多。你与宁荷华的孽缘,始于八年前。苏轻墨会想通的,只不过,我怕宁荷华想不通。”
白飞羽瞥了沐良轩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所有麻烦,都是宁荷华带来的。
“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宁荷华是什么恶毒性格,他比白飞羽更清楚。他提防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宁荷华不能进入厉王府,侍妾也好,侧妃也罢,还是外室,这些身份,都不可以给她。她不是个好人,野心会被滋养。她若识时务,一定不会纠缠你。但她若是不识时务,我们只能用极端的办法,将她囚禁起来。”
白飞羽对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儿的同情心。
他与宁荷华并无瓜葛和恩怨,可事关苏轻墨,狠心一点儿,也无妨。
沐良轩眉头微皱,这法子有些过分,但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本王派人去准备,将她送到桃花岛。那里与世隔绝,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到时候,本王会派人去保护她,给她一片安宁。”沐良轩冷冷的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白飞羽轻笑出声:“想不到厉王也有烦事缠身的一,。八年前的一夜,对你的影响可真大啊。”
白飞羽这般说,摆明了是在笑话他背了一身情债。
沐良轩瞪了他一眼,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更何况,那时他被人算计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一个误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