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岳溪抬眸看向少典祭,目光如炬,他轻轻笑了笑,缓缓说道:“儿臣不敢。”
这句话,极其没有说服力。不敢?他还没有不敢做的事。
“儿臣只是想让皇上知道真相,不然,轻易处置了儿臣,恐怕到时候,我的几十万大军,也定然不会允许他们的王被肆意污蔑。他们都是莽夫,却忠心得很,皇上可得思虑周全。”
有军权就是有底气,藩王之间相互掣肘,可勤王的势力最大。如果他想动手,跟这些藩王、无垢朝廷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可以的。
他向来不畏惧任何人的威胁,也不会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
“儿臣的命,完全握在皇上手中。只是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就想置儿臣于死地,也太不公平了些。”
少典岳溪在少典祭面前,足够的硬气,多的话直接不说。反正就一个字:刚。
少典祭拳头紧握,身子发抖。还真是谁有兵权,谁就有理呢!
当年他怎么会放任他自由生长呢?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终长成了一方霸主。连他这个当皇帝的,也奈何不了他了。
这个皇位,坐得窝囊!
“你谋害皇嗣在前,难道这女子说的是假话吗?”
少典祭冷静下来,厉声开口询问道。
“这个孩子,的确是儿臣不想留的。可是皇上,您难道不好奇,儿臣为何不留吗?”
少典岳溪缓缓说着话,脸上浮现出忽明忽暗的笑意。宫宴中,不可携带军队入宫。
更不可能携带武器,他没有盟友,勤王府几个人孤身作战。可是他的气势,却比那些拥有百万雄兵的人还强大。
他的帝王霸气,是一刀一枪在沙场上磨炼出来的。经过鲜血的淬炼,早就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了。
少典祭冷哼一声,将矛头对准华年:“若不是因为这个毒妇,你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朕瞧着你是被这毒妇,迷惑得心肝脑仁全没了。当初朕就说过,这样的女子,不堪为宗室妇。当初,朕就该将她杀了的!”
华年听了少典祭贬低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这些话是她听习惯了的。
看不起她的人多了去了,老皇帝才排第几?
只要她夫君宠她,没让自己不开心过。这就够了。
“皇上,如果没有勤王妃,儿臣一定不会这样好脾气,您应该感谢有她约束着儿臣才对。不然……”
他欲言又止,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那把龙椅。
他如果真要抢,那个皇位,早就是他的了,哪里还轮得到这些人来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
少典祭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他被少典岳溪压一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要怪只怪年轻的时候,他没有听从大臣们的意见。进行削藩,如今落的如此下场,也是因为年轻时太过骄傲自造成的。
少典岳溪见他沉默下来,又开口说道:“儿臣从来不是好……色之人,这女子是怎样爬上儿臣的床榻的,难道皇上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