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起拿了外袍给宿云澜披着,上前将窗又拉开了些,夜风携着丝丝凉意涌来,被他巍然不动的身体挡住大半。
唯独雨声敲打得愈发清晰。
“今年雨势,不同以往。”贺云起瞧着屋外斜落雨丝,莫名有些恍惚。
他从前勤于修炼,从不在意四时风物,要说观雨,今夜还是头一遭。
从前的他,便是洞外雷声轰鸣,他也能静坐凝神,分毫不为其所扰。
以至于,宿云澜提起今年的雨格外多时,他心下是茫然的。
分明,春秋四时于他无异,他此心只为大道。
“常言好雨知时节。”宿云澜拢好外衫下了床,继续道:“此地多干旱,多下几场雨,百姓可以多蓄些水,农忙活计也少些。”
“归根究底,于民生终究是好的。”
宿云澜这一番话,贺云起不知听进去多少,他静静瞧着身旁人,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又挡住些朝宿云澜方向灌的冷风。
这一夜,雨声缠绵,风雨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