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起瞥他一眼,扭过头去。
桑晚不明就里,嘟嘟囔囔道:“师兄怎么不理我?”
曾窈按住桑晚,将他脑袋转朝贺云起看向的方向。
桑晚这一歪头,正好对上正直勾勾盯着他的鲛人。
那双既无情绪,也无瞳仁的眼把桑晚吓得一哆嗦,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云起,又低头看向曾窈,哆哆嗦嗦道:“这儿,真……真有鲛人啊?”
仡牢秘境离鲛人生长的海域十万八千里远,他原也就是当个传闻听听,过来探个险,没想到,这事是真的啊?!
“真的。”曾窈低低应了声。哪怕她很想堵住桑晚的嘴,让他不要发出什么声响惊动鲛人。
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们刚刚发出的动响,只要鲛人不是个傻子,就该知道,有人闯进来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原本还静卧在白骨一侧的鲛人蓦然起身,愤怒的嘶鸣之声响彻石室。
那尖锐的嘶鸣几乎要撕裂耳膜,桑晚和曾窈第一时间捂住耳朵蹲了下去,仍是被刺得脑袋发疼。
贺云起的反应要快些,在鲛人张口之前,他就就伸手,捂住了宿云澜双耳。
那嘶鸣之声持续久长,刺得耳膜生疼,可对上宿云澜无措着同样想替他挡住声音的模样时,贺云起又觉得,也还好。
直到嘶鸣声止,他低头覆近宿云澜耳边,低低道:“我没事。”
他们这边还没被鲛人发现,说不准能伺机寻到鲛人的破绽反击。
可又是几阵地动山摇之后,几波人先后出现在了这山洞之中,加起来,莫约十数人左右。
这突发的变故,连鲛人都怔在了血池之中。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是该各凭本事,还是先同仇敌忾的好。
宿云澜被贺云起护着,倒不知如今气氛何等紧张。
还是桑晚先打破了这凝滞氛围,他看向那身着云起书院校服的少年,开口唤道:“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