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宿云澜摇摇头,“也许走一步算一步。”
“可,可你分明……刚刚才说过,只有我……”贺云起不自觉握紧了拳,极力忍耐着扣住宿云澜肩膀问他的冲动。
“嗯,只有你。”宿云澜分毫不介意认下这句话,他道:“大抵正因如此,才显得有些狼狈。”
哪怕是贺云起的无理呵斥,他都无从反驳。
“云,云澜……”贺云起眼眶一红,慌忙解释道:“对,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样了,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宿云澜神色如旧和缓,他道:“作为朋友,你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更不必对此感到愧疚。”
朋,朋友吗……
贺云起眼眶愈红,他按住发疼的脑袋,竭力忍痛道:“云澜……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找到你徒弟吗?都还没找到他,你怎么能走……”
“我相信他现在过得很好,没有我会更好。”
“怎么会,万一他很想你……”
“他不想我。”
贺云起被堵得哑口无言,更是头痛欲裂,他按住脑袋,身形摇晃,低声问道:“如果是我呢,如果我希望你留下……?”
“……我不知道,云起,我好像总在拖累你。”宿云澜说着,露出掌中支离破碎的玉坠,他道:“明明是保护你的东西,却为我毁了。”
贺云起望着那枚可挡元婴大圆满一击的玉坠,眼前重影愈发中,他声调愈发虚弱,想拿起那碎玉却再没了力气。
他说。
“我甘愿……”
话音未落,贺云起已然栽倒在地。
“……云起!”
贺云起复醒时,他身边围了一堆人,唯独没有宿云澜的身影。
他忍痛坐起身来,拉住一旁喜气洋洋问着他醒啦的桑晚,问道:“云澜呢?”
“啊……”桑晚一呆,贺云起的苏醒让所有人都很高兴,在这儿万归宗弟子都围过来看他了,哪还顾得上一个散修……
“我问,云澜呢?”贺云起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哪知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呵斥,“你才刚醒,像什么样子?”
走进来的是云别剑尊,还有跟他同一资历的药王谷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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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贺云起脸色苍白,正欲起身拜会,就被云别剑尊制止了动作。
云别剑尊只道:“行了,你大病初愈,无需行礼,这事要是传出去,旁人指不定要说我苛待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