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不说,他们也都忘了……
桑晚带着宿云澜去了厢房,等安置好宿云澜,他又兴致勃勃地给贺云起报信去了。
彼时贺云起仍是脸色发白,却是不住看向窗外,他的虚弱,一目了然。
“师兄,宿道友回来了。”桑晚大大咧咧进了门。
贺云起闻声回头,惊喜道:“云澜?”
可桑晚身后,空无一人。
贺云起目光一滞,哑声问道:“云澜呢?”
“啊?我看他有点累,送他去客房休息了。”
“原是如此……”贺云起神色霎时低落下去,他望着那整齐堆叠的茶具,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桑晚不明所以,只道:“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去吧。”贺云起说罢,又道:“云澜,他住哪儿?”
“就你左手边,隔了两间房啊。”桑晚答他。
掌事为了保证贺师兄安静养病,这一排厢房几乎都是空的。
桑晚寻思,宿云澜跟贺师兄关系这么好,他俩住近点没毛病。
听了桑晚的话,贺云起总算松了口气。
云澜有被安置好就好。
可,他想要去探望的步子,终究是停住了。
他想起师傅说的话,想起云澜澄明的眼,
他想他,再清楚不过。
云澜对他唯有朋友之谊,而无私情。
或许,他在云澜眼中,与寻宝兽都无甚不同。
至多,是再珍视一些的朋友罢了。
保持现状,将一切止步于此,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结局。
他想起,师傅严肃神色。
他想起,有关于他修哪一道的询问。
师尊说,与他一般天资的上一位,正是无情道的集大成者——尘非道君。
悲悯众生,仁爱万物,天地刍狗,他为道。
可唯独,不爱一人。
贺云起想,他终究是无力去修无情道。
他可博爱众生,亦可执剑护山河,可唯独,无力将宿云澜看做众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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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青山,如明月,是他无力割舍……
贺云起怔怔望着窗外漆黑天幕,一时竟失了神。
他想起,他想起初见之时,他们隔剑相拥。
宿云澜眼纱落下之时,只此一眼,情根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