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商走镖多年,自然清楚这一带的水匪凶恶,平日里劫财便罢,往往还要害命。
朝廷不是不曾派兵围剿过,可水匪行踪不定,朝廷派兵剿灭了这一处老巢,下次水匪又从另一头冒出来了。
此事,任谁来都头疼不已,久而久之,撞上水匪的,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庄家行商之名遍布南梁,这群凶悍的水匪不会看不出他们商船的来头,今日庄家商船对上水匪,怕是难逃一劫了。
屋中的云秉生听见响动,立时合上账本,正要出门一探,就有小厮匆匆闯进来,道:“少东家,水匪劫船,现在已经有钩索在往咱们船上搭了,快些逃吧!”
他话音未落,又有一道人影跑了进来,紧张地看向屋中另一人君行舟,看来是担心他跑过来的。
原是如昨。
小土狗埋在如昨怀里,见了君行舟,当即吠叫两声,奶声奶气的,又有些炸毛,似被外头的情形吓得不轻。
云秉生闻声,神色莫测地看了一眼小土狗,这狗真是,老狗装嫩。
“无事,一道去看看。”君行舟说着,率先走出门去。
他们踏上甲板之际,手持刀斧的凶悍水匪们也顺着索道爬了过来,为首之人眼露凶光,喝道:“兄弟们,今儿可是逮了个肥羊啊。”
庄家的商船,绝对会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男人身后喊杀声震天,君行舟却是步履从容,停在了这群人几步之外。
那男人一见君行舟便唾道:“娘的,又是个小白脸。”
说罢,他又道:“来人,把这几个小子绑了,再讹一笔大的。”
他打家劫道这么久,看主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那为首的小白脸一袭空青锦缎,看似素淡,衣裳料子却是一寸千金的香云纱,暗光之下可窥流光。
他那从容淡定的模样,不像行商,更像名门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公子。
总之,身价绝不会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