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亲兄妹,她们见过的次数也不多。
她家仆成群,环佩叮当,步履从容娴静;尘非昨夜却总也很匆忙。
他常抱剑,偶尔见到尘非今宵也不过一颔首,便步履匆忙地离去。
那时尘非今宵年岁尚小,对这位胞兄总有些好奇,可她从未与尘非昨夜说上话。
娘亲抱着她轻哄,道:“你兄长,要去做,很厉害很厉害的事。”
“那宵儿也会很厉害吗?”尘非今宵仰头问娘。
娘亲闻言失笑,却道:“会,宵儿也会很厉害很厉害。”
可她忘了,她们都忘了。
她那位血脉至亲,关系却至远至疏离的兄长,大抵,都不记得她姓甚名谁了。
可尘非今宵仍想,她想,百年若烟云,那一年,那一日的负气出走,在如今竟也显得不甚重要了。
她说。
“君道友,若你哪日得见尘非昨夜,烦请代我与他说句话。”
“什么。”君行舟望着这个透支己身结成剑阵,命数已然走到尽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