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大碍。”见他并没有多问,钟应栩不由松了口气:“我又不是去文德宫打仗,哪里就妨碍休养了。”
韩先生若是非要深究,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把那件事透露给对方。
好在没有多问。
“无碍便好。”韩忍点了点头,笑容慈和:“陛下如今已经二十有五,也该娶妻生子了。”
“娶妻……”钟应栩怔了怔,本能般的推脱道:“天下未定,附近几省及偏远地区尚且纷乱,朕哪有这个心力……”
“陛下此言差矣。”韩忍笑道:“一位贤良的妻子只会对您帮助良多,如何会耗费您的心力呢?”
“何况陛下每日有空往文德宫跑,可见并不繁忙,哪里就没有心力娶妻呢?”
见学生面色怔忡,呐呐无言,他又为难的叹了口气:“这宫中内务,官员内眷……”
“我等男儿实在粗莽难为,还是早日由皇后接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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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栩连忙笑了一声:“先生这话说的,倒像是皇后是专门打理内务的官员似的,既然如此,何不如遴选几位女官负责内务,何必兴师动众的大封皇后?”
他愁眉苦脸的翻开奏折,神情十分严肃:“国库内库空虚,哪里有资金办什么天子大婚,什么封后大典,此事容后再议!”
韩忍绷了绷唇角,又笑道:“如今情势特殊,一切从简便是,皇后想来也能够理解……”
“先生此言差矣。”钟应栩皱了皱眉:“大婚及封后大典是皇后该有的荣耀,为何要因为朕的无能而委屈她?”
他淡下神色,温声道:“先生何必着急,难道是觉得朕无法在这三两年内稳定天下吗?”
“倘若朕果真没有坐稳天下的能耐,又何必多拖累一人。”
“若朕能为,又何必急于一时,平白委屈了心爱之人?”
韩忍苦笑一声,垂头应是:“陛下越发成熟了,是韩某急于求成,想得差了。”
他望着这个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孩子,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声:“陛下,定然是一位极好的丈夫与父亲。”
“比我要强的多。”
不等帝王出声安慰,他便俯身行礼,温声道:“陛下先忙吧,韩某便不打扰了。”
说完,他垂首后退,直退到门前才恭敬转身,落寞的离去。
钟应栩放下奏折,心烦气躁的往后仰着,看着房顶怔怔发呆。
娶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