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坦然的张开双手,再一次的任由病房门口的保镖检查完全身可以藏下武器的所有地方,才平静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咔哒。”
她反身关上病房的门,神情关切的走到病床旁:“父亲,您还好吗?”
“茱莉亚来了?”
病床上的男人睁开双眼,像是根本没有得到过通报,也没有听见门口的检查一般,笑容慈爱的招了招手:“只有你最惦记着我,知道在生病时来探望我。”
“你的其他兄弟都不如你贴心。”
茱莉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温柔的笑了笑:“我本来是想带一束您最喜欢的鸢尾花来的,只是怕检查的时候把它弄坏了,就暂时放在了别的地方,等您离开了医院再送给您。”
“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马修.布亚诺笑容温和,轻轻握住了茱莉亚的手:“你知道的,比起鸢尾花,我更喜欢的还是你……”
女人展开羽毛扇,轻盈的遮住半张脸庞,也遮住了唇角艳丽却狰狞的弧度:“多谢父亲厚爱……”
“我……”
“荣幸之至……”
……
病房内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声。
守在门口的保镖转头看向几名同伴,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又习以为常的保持了沉默。
不管Boss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只要还想要这条小命,就要学会装聋作哑。
一句话都不要多说,一件事都不要多做。
茱莉亚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门,不由嘲讽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血泊中神情恐惧的男人。
她轻轻摇晃着被鲜血染红的羽毛扇,平日里被掩藏在蓬松羽毛里的尖锐扇骨,此时静悄悄的探出了潮湿的羽毛,挟裹着血腥的风,吹拂着女人艳丽的脸庞。
马修.布亚诺死死的捂住不停冒出鲜血的喉管,那里有一只透明的氧气管。
就在刚刚,他被扇骨割开气管的时候,那个女人便把氧气管扎进了气管之中,以至于他仍旧能够勉强存活着,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尽管知道这一点,马修.布亚诺还是不敢放开自己的手,哪怕明知道现在自己最该做的是提醒门外的保镖进来救自己。
可他深深的明白,在保镖进来之前,自己绝对也会死在这里。
“您真的很怕死,父亲。”
茱莉亚随手把玩着氧气的开关,控制它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但再多的检查又有什么用呢?”
她终于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放开了氧气机的开关,轻轻抚摸起染血的扇骨:“钢铁做的刀能够杀人,可足够尖锐的塑料也一样,划开皮肉时,轻松的像是刀刃一样。”
看着男人死死盯着扇子,满眼都是惊恐和后悔,她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