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睡不着。
尤其当她听到外面起风了,更是辗转反侧,干脆坐起来。
“你做什么?”徐渭北竟然也没睡。
“不行,风大,会把我玉米刮倒刮折了,我得去帮它们挡挡风。”
“你疯了!”
“我就种了那么一小块地,卸下几块门板都遮挡过来了。”
顾婉宁可不能让她的事业出纰漏。
“不准去!三更半夜,你折腾什么?”
“我没辛苦侯爷,我自己去。”顾婉宁找出木屐,本来还想找蓑衣,但是想想太碍事,便作罢。
外面风大,她伞也没打。
好在府里各处廊下屋檐下都有灯笼,不至于完全看不清楚。
顾婉宁冲到了雨里。
徐渭北:“……”
这个女人,真是有大病。
但是他心里莫名 又有些动容是怎么回事?
或许无论男女,只要执着,就让人钦佩。
譬如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人身上有这么一股劲儿,就会让人高看一眼。
徐渭北出门喊高览,这才发现这正院里除了已经去休息的初嬷嬷和被他赶到隔壁的二丫,竟然没什么人伺候。
顾婉宁似乎不喜欢人伺候,她喜欢亲力亲为。
她是庄子上长大的,身上到底留了些朴素的底色,还算能看。
——徐渭北在军中便是如此,所以他厌恶前簇后拥出行的贵女们。
徐渭北让高览喊侍卫卸门板,也顾不得前院后院,让人把门板抬到园子里。
而顾婉宁和二丫,两个人正在旁边紧挨着的院子门口合力拆门板……
二丫一身蛮力,倒是把门板撞了下来,只是那门板,倒向了毫无防备的顾婉宁。
徐渭北眼疾手快,猿臂一伸,把顾婉宁从门板下拉了出来,拉到了自己怀中。
夏天原本衣衫就单薄,还都被大雨浇透了粘在身上,徐渭北能感受到顾婉宁的柔软紧紧贴在他胸前。
顾婉宁却被撞得胸疼。
“多谢侯爷,”她甚至都没有害羞,就直接从徐渭北怀里出来,要帮二丫一起抬门板。
搞事业啊!
不搞暧昧。
徐渭北觉得怀里一空,心里似乎也有些空荡荡的。
他之前有过很多关于顾婉宁的揣测,禁足大半个月下来,朝夕相对,却发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她不恶毒,也不攻于心计,也不讨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