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渭北说话,高览已经吃惊地开口。
“侯爷,那不是方大人吗?”
从护国寺大门往外走的,不是方廷秀又是那个?
方廷秀今日穿了一身簇新的月白袍子,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只是有些违和的是,他手里提着篮子,和他个人气质格格不入。
高览看着徐渭北面无表情,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私下里,不管方廷秀和顾婉宁如何恩爱,自家侯爷见不到,也不会那么难受。
但是现在亲眼见到情敌意气风发,自己却因为婚姻不幸和身体残缺而前途暗淡,心里这滋味,实在苦涩。
“这护国寺也没什么意思,说这里好的都是些愚昧之人,”高览胡乱安慰着徐渭北,“有什么准的,真来了这里就婚姻和美,那谁不来?该婚姻不顺的,来了一样不顺。”
比如,他就卑鄙地希望,方廷秀和顾婉宁过不好。
过不好,和离……
侯爷就算身体有疾,但是顾婉宁说不定对男人心灰意冷,也可能回来陪侯爷?
和离两次,她应该也没有太好选择了。
虽然高览已经察觉到自己这种想法过于卑劣,但是他不想改。
亲疏远近终不同,他永远向着侯爷。
侯爷是真的可怜。
这世上,除了大长公主,谁又真心实意地对侯爷好?
偏偏大长公主的爱,像狂风暴雨,让人无力承担。
“他们的婚期定了吗?”徐渭北幽幽地道。
想到顾婉宁要穿着大红的嫁衣,带着羞涩的笑意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做最亲密的事情,嫉妒仿佛已经把他的心撕咬成碎片。
“那个还没听说。”高览有些心虚。
他担心徐渭北问起那十万两银子嫁妆的事情。
他还没送出去,而且他也不想送出去。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办法送出去。
不能,也不想,就让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进展。
徐渭北却没问,而是道:“我记得方廷秀在翰林院,是个七品?”
“不是侯爷,是八品。翰林院编修,五经博士。”
方廷秀根基浅,而且还不肯联姻。
虽然不至于因此丢了官,但是他拒绝了那么多朝中大员的橄榄枝,短时间内不好晋升。
徐渭北皱眉:“怎么那么低?做个侍读不行吗?”
翰林院编修之中,侍读是正六品。
高览:“……这个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