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靖王世子当时在场。可惜,只差那么一点儿……”珍珠回去向曹月娥复命时,语气中颇带了几分懊恼之意。
嘴上如此说着,一双眼睛偷偷觑着曹月娥的脸色。见她虽一张粉面因嫉妒几近扭曲,但对自己所述却并未起疑。
珍珠不禁心中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来。
那几个仆从看着身上都有功夫,捉住她自是轻而易举。可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既捉住了她,为什么又让她全须全尾地回来复命?
唉,不管如何,先瞒过自己被捉这一段再说。好不容易才熬走了翠竹成了小姐身边第一得力之人,此时万不能自毁长城。
……
“为什么要放她回去?”
敏毓这块爆炭也如此来问灼华。当时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回话似竹筒倒豆子的珍珠,再想想灼华刚刚差点出了大事,她简直怒冲云霄差点儿要把这贱婢就地打死。
昊轩转头看了一眼灼华,心下却已明白了八九分。抬眼对喜宝点了点头道:“把她放了吧。”
喜宝听后,忙向旁边一让说道:“走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两位贵人主子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了自己?珍珠一时懵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还等什么?难不成要咱们亲自送你回去?”三姑见这丫头呆愣在原地,忍不住厉声喝了一句。
珍珠这才猛然清醒过来,生怕众人反悔,赶紧转身连滚带爬地向回逃窜。
望着珍珠的背影,三姑懊恼地摇了摇头:“这样的蠢货,我竟没有在意!刚刚路上就远远见她骑着马乱窜,因颇无章法,我就以为是哪家小厮迷了路未疑是冲着咱们来的。是我大意了!”
“灯下黑罢了,三姑不必自责。我和敏毓共乘一骑,咱们往回走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自是已没了游玩的心思。灼华转身又去看了看卧在地上的那匹母马。
“这马要报到御马监去。不是说给我的是匹上好的西域宝马吗?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自是得让他们过来处置一下。”
敏毓仍然闷闷不乐,尚还纠结刚刚之事。一边扶着灼华上马,一边愤愤不平:“刚刚就不应该将那死丫头放走。”
“不放她走又能如何?”三姑看着她摇头,“你还能在这儿杀了她不成?或是闹到王太后那儿?
“你刚刚也看到了,曹月娥的这个丫头太过活泛,没一点儿骨气。咱们只略一吓唬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就有的没的倒豆子一般全都招了。如若真闹到王太后那儿,你觉的她会不会也如刚刚那般,从她家小姐……”
三姑微微咳了几声,瞥了一眼昊轩,“从她家小姐暗恋靖王世子开始说起?
“若那曹月娥索性破罐子破摔,当场认下此事,再求王太后赐婚,岂不是坑了……靖王世子?”三姑说着,忍不住又瞥了昊轩一眼。
昊轩冲着灼华两手一摊,甚是无辜:这与我何干?
灼华见此微微一笑接道:“且现在这情形若追查下去,说不得要露了二公子的行迹。他可是前几日才派信使上报朝廷,西北贺亲队伍还远在几十里之外呢。”
如此一调侃,刚刚的抑郁之气便一扫而空,众人看着昊轩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