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夫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并不像王老夫人那样一味地溺爱,可无奈她从嫁进王家时便是个恭谨孝顺的,家中上上下下全凭老夫人做主,自己倒不大有什么主意。
平时亦如个锯了嘴儿的葫芦,只知竭力孝顺,并不敢擅专擅断。当然,这也是王老夫人和王太后看重她的原因。此时一听婆婆出此主意,自是觉得极好。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了。王夫人马上吩咐下人打理行装,又亲去挑了几个得用的使唤人。府中上下一片忙乱。不消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在王致回府之前赶紧把王天浩送出府去避难。
王天浩撅着个嘴,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依依不舍地拜别了祖母、母亲。
谁知一出府门,便迫不及待地跨马扬鞭,扔下一众仆从,独自飞奔向别院。
若问这王天浩为何如此急不可待地去那别院,只因别院中藏了两个人,一唤红香,一唤绿爱。
王天浩自小便是重臣之子,太后的侄儿,皇上的表哥,身边自是围了一群竭尽奉迎之人,投其所好,送人送物,只为得他王大公子的青眼,甚至一句称赞。
而王天浩自从懂人事起,便好色成性,淫\荡至极。除了喜好女色,竟在男色上也来者不拒,且颇有些偏好。
那些奉迎小人知道他颇有些分桃断袖之好,自是如苍蝇般一哄而上。或献上娈童美男,或竟毛遂自荐,皆挖空心思百般奉承。
这红香、绿爱便是某一五品官员亲自去江南寻来的极清俊的娈童小倌。二人长相俊秀,肤白如雪,身段妖娆,竟胜过女子。却又不似女子那般柔媚软糯,自有一股勃发英气,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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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据说身怀绝技,伺候了王天浩几夜后,便让他欲仙欲死,只恨不能日夜将他二人拴在身上。
可这样的两个人毕竟上不得台面。别说带回府中,便若是被他爹王致知道了,这二人恐怕连性命都得丢了。于是王天浩只能将这两个宝贝藏在别院之中。
之前因为一心求娶太安郡主,便暂且将这二人丢开手去。如今素了这几日,忽又想起他俩,自是心痒难耐迫不及待。
果然,王天浩一到别院,先不管那群正经的姬妾,而是直奔红香绿爱的院中去了。一进门便拉了两人亲嘴儿,口中胡乱喊着“亲亲想死人了”。
那绿爱还好,性子温顺,只任他胡闹。可那红香却是个泼辣的,一闪身便躲了过去,自去寻了把椅子,撩袍子端坐,冷笑道:“公子这几日在家好生快活!听说连人妻都勾搭上了,哪里还想得起我们二人?”
这红香绿爱虽是小倌,但自小老鸨也让其读书识字,只为能养些情趣,卖上个好价钱。故此两人站在一处,行动坐卧竟如翩翩文生公子一般,有几分读书人的洒脱之气。
此时红香又作这样一副亦嗔亦喜的样态来,更是爱得王天浩抓耳挠腮欲\火焚身。伸手过去一把便将他抱住,顺势把两人一起扯到床上,口中百般求告讨好道:
“好人儿,那些个残花败柳怎能与你们这金尊玉贵的人儿相比。我自是有眼无珠,只是想你们想狠了,倒拿别人出气。
“你俩也不用气恼,我明日便派人去思雅居定上一桌上好的头等席面,亲自给二位哥哥赔罪如何?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咱们三人先早些歇息了才是正理。”
说着便亲自放了帷幔,一夜自是极尽荒唐,淫\乱无度。这些暂且不表。且说第二日,王天浩果然派人去思雅居定了头等席面,未至晌午便又派人去催。
也是他时运不济倒了大霉,派去催席的人在那儿狐假虎威叫嚣之时,正撞上了独自喝闷酒的秦昊轩。
昊轩听闻店小二的一番抱怨,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想着若灼华嫁给王天浩这等败类不知要受多少搓磨。于是起了心思,欲跟去看看那王大草包到底私德败坏成何样。
他暗中跟到了骡儿胡同的王家别院。又悄悄转到了后院山墙外,见四下无人,方掏出一条玄色方巾掩了面目,随后弯腰提气,一纵身便跃了上房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