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话说得,却要比先前诚心诚意得多……
王绮然走出王夫人的荣喜居时,眼睛红肿不堪,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静。她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这座气派非凡的院子,心中无波无澜。
母亲不会再闹了,自此只一门心思地照顾哥哥。这于她是件好事。太后娘娘那儿自会知道她的能干和功劳。她也从此少了一份后顾之忧。
“大小姐口才了得,劝住了夫人,宫中太后自会记住小姐的好。”王嬷嬷跟在王绮然身后,半躬着身子十分恭敬地说道。
王绮然没有说话,抬脚往回走去。只是脸上慢慢露出踌躇满志之色。
……
宫中的王太后自是不想让王家再起乱子。王天浩被阉一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不光王家,连她本人也成了个笑话。
故此,之前她已将顺天府尹召进宫中足足骂了两个时辰。以致刘达从宫中出来后满头大汗,回到衙门连水也没顾上喝一口,便立时下令全城戒严。
京城上下顿时又是一番天鸡飞狗跳。捕快衙役全都撒到街上,仔细搜索排查,京中如临大敌。
也不怪刘达如此,之前王致遇刺一案尚未告破。如今又出王牌天浩被伤一案。刘达都怀疑这王家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
他暗戳戳地想,或许这就是因“德不配位”而得的惩戒。那皇后之位原本就不该是他们王家的不是?
不管怎样说,王太后这次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刘达在宫中已然被逼着立了军令状,限期捉拿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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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正值皇帝大婚,各国使臣皆聚于京,又有地方上的贺亲官员陆续入京,戏班小贩们也都凑了这个热闹纷纷来京城内讨生活。
现下京中可谓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让他在这短短的数日拿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急得刘达嘴上一夜间生出一圈儿火泡。刘夫人见状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只能病急乱投医,找机会给宫中的女儿谨嫔刘冬雪递了牌子,想托她求求皇上。
就在这京中一片鸡飞狗跳之时,西北贺亲队伍终于赶到了京城。领头的贺亲官,是靖王的二儿子,靖王世子秦昊宇的孪生弟弟,秦昊轩。
靖王世子头一天便向皇上请了旨,要亲自出城迎接弟弟及西北的贺亲之礼。
所以这天,西宁门的城门官眼睁睁地看着靖王世子率着七八个亲随,一面高喊着“奉旨出城”,一面扬着烟尘策马飞奔而去。
半日后,又见靖王世子同西北贺亲人马,一起浩浩荡荡地归来。骑着白马身着玉色直?腰坠美玉的靖王世子旁,并驾齐驱着一匹黑马,一个身穿黑色剑袖的飒爽少年端坐其上。
奇的是那少年的眉眼竟与旁边的靖王世子一模一样。只是左边脸上自太阳穴直到下巴横贯着一条殷红狰狞的刀疤,深可见骨,使那半张脸皮肉外翻,简直触目惊心。让原本和靖王世子一般无二的俊颜,陡然显得狰狞可怖起来。
又因那少年身姿如剑,双目凛冽,一脸的肃杀之气。与旁边温文尔雅的靖王世子一比,更显得面目狰狞,让人望而生畏。
这黑衣少年便是靖王的二儿子,靖王世子秦昊宇的孪生弟弟,秦昊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