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真人见得不着实话,又不敢耽误王致的差事。只得先回相府将所见所闻一一如实禀报。又说这幻虚道法不俗,只是一事涉重生再造,便闭口不谈,不愿透露半分。
王致听此,反倒信上了一分。若是江湖骗子,哪个不吹嘘自己神通盖世,大肆宣扬?可这位幻虚道人却低调不显,可见定有些本事。
于是派管家崔忠备了重礼悄悄去请。可谁知,那道人竟未等崔忠自报家门,便已遣了道童出来拒客。口称:仙师乃山野闲人,无意沾染富贵权禄,请贵使就此回去便是。
崔忠未及开口便被拒之门外,回去与王致一说,王致也连连称奇,不禁又多信了一分。
这段奇事未经多时便传到了后宅。那王夫人本来就是病急乱投医,听说此事更笃信不疑。且心中又不由得生出几分焦急,只怕这样一个活神仙行踪飘忽,哪日逍遥离京也不一定。
于是紧着又寻了王致哭了两场,也不顾女儿大婚在即,家中杂事纷乱,非要亲自去请那幻虚道人。
王致被她闹得无法,又怕女儿大婚在即节外生枝,便只得准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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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王夫人便带上重礼,轻车简从,虔诚恭敬地来到重阳观外。
可不想,自己尚未开口,那幻虚道人便似已然知道前因后果一般,闭门不出,只派道童出来婉拒。
那王夫人却也不气馁,自此日日都来。如此一连三天,到了第四天头上,许是被一片慈母之心所动,那幻虚竟开了观门迎她进去。
王夫人求告多日,终于进得观门,不禁欣喜若狂。又见前来迎她的幻虚道人虽须发全白,但面色红润,容貌俊美,好一派道骨仙风。心中便更加笃信那重生再造的传言,只觉得儿子自此有救。
于是一进门来,便不顾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哀哀求道:“求仙师救救犬子!”
“唉,夫人何须如此?”幻虚道人忙着道童去扶王夫人,随后低头一叹,“说来我与令郎也是前世的一段孽缘……”
听他这么一叹,王夫人便知其中定有机缘。于是也不敢太过苦缠,忙顺势起身,口中说道:
“既然仙师说是缘分,那便求仙师看在这缘分上救救小儿。若救得小儿,妾身定为仙师广修道观,塑造金身。王相府也定会倾全力重谢仙师。”
说着便有下人送上礼单,王夫人亲自接过,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上。
幻虚道人却是不接,垂目摆手推拒道:“贫道乃方外之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并不沾染这些金银俗物,也不需权贵庇护。
“令郎前世与贫道是有些机缘际会,因涉天机,也不便多说。但这份机缘却十分浅淡。我本想置之不理,可夫人这片慈母之心着实感人……罢,罢,罢,就当结个善缘……”
王夫人一听此话慌忙起身又要去跪,却被幻虚伸手制止道:
“夫人先莫要谢我。虽说我与令郎有些浅缘,可夫人须知,造化神通之术须得是那有大造化之人方可享用。否则,轻则无功无效,重则反噬伤身。令郎能否抓住这份机缘,那全看天意。”
幻虚这一番话,听得王夫人如坠云雾,却又不敢深问,只得试探道:“如此说来……小儿的断处可重生再造?”
“一切皆有天意,若天意应允,我略施神通自是可以重生再造。但若天意不允……恐贫道也回天乏术。”
说着,幻虚道人也不等王夫人接话,闭了眼睛掐指推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