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已然发问, 冯侧妃不敢怠慢,忙轻移莲步上前欲解释一二。却不想靖王爷已伸手点向“秦昊轩”道:“老二,你来说说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昊轩”几步来到靖王面前躬身拱手道:“禀父王,大哥这是,被冯家公子给打的吐了血……”
“秦昊轩”话一出口,靖王身后的冯显舒当即大惊失色,也不待“秦昊轩”说完,立时开口向冯朗斥道:“冯朗!你个孽障!要造反不成?还不给我跪下!”
冯朗抬头看了看他爹,虽面露不愤,但到底不敢忤逆,撩袍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地,嘴上却是不服道:“王爷和父亲如何只听二爷的一面之辞?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动手?盖因世子在此轻薄小妹,我一时激愤这是才出手伤他。否则便是借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冯朗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冯洛珊便似应景一般,立时又放声痛哭起来。心疼得冯夫人急忙将她搂在怀里,忍不住跟着一起掉泪。
冯显舒一顿,转头看了眼靖王,气势弱了下来,嘴上却仍继续骂道:“胡说!世子如何会做出这等事!”
冯朗一听不由的更加激愤,委屈道:“如何不会!这众目睽睽之下可会冤枉了他?不信您问姑母。”
冯侧妃一听忙上前拦着冯显舒道:“哥哥莫要动气,朗儿说得倒也不算全错。我与郡主等人一进这园子时……确是……看见世子对珊儿……行为不妥。郡主也是看见了的……”
说着便看向灼华,面上似十分为难,只等着她出言佐证。
众人的目光皆随着冯侧妃齐刷刷地落在灼华身上。球就这样被轻轻踢给了灼华。
“世子”无理可是一众女眷刚刚亲眼得见,太安郡主若敢矢口否认,那便是自毁前程。先不说王爷信与不信,只试想在这一众青宁贵妇面前公然说谎,那这太安郡主便是人品不堪,将来谁还敢和她来往交际?
可她若是“实话实说”,将世子的丑行钉死,那又彻底得罪了世子,二人自此结仇,兄弟亦必反目,且世子也逃不过一个品行败坏的名声……这结果虽不在意料之中,却……倒也不坏。
“父王,”众人都等太安郡答话之时,旁边一直捂着胸口的“世子”却先一步开口,“说我轻薄冯家小姐,我却是万不能认。我一来这园子就遇到冯大小姐。可这冯大小姐似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见我就立时脱了自己的外衣,直扑到我身上来。恰在此时侧妃带人赶到,撞了个正着。我却不知这世上还有女子如此主动寻人轻薄的……”
“你胡说!”“秦昊宇”话未说完,冯朗便转头大吼一声,怒目而视。
冯夫人亦暂收了眼泪,指着“秦昊宇”咬牙颤声说道:“世子休要血口喷人,我儿清白已损,且受了莫大的委屈,世子何苦又要毁她名声?!世子为了脱罪,竟将脏水皆泼到我儿一弱女子身上,算什么男人?或是非礼不成而恼羞成怒,反要逼死我儿吗?”
这冯夫人却是个厉害的,一番话说得辞锋如刀字字诛心,立时将“秦昊宇”由“醉酒无状”定性成“非礼不成,欲逼杀灭口”。
若说“醉酒无状”还不过是品行不端,那“逼杀灭口”却真真是德行败坏。只此一条,便足可上书朝廷废其世子之位。
灼华轻挥纨扇不禁眯起眼睛。这冯夫人若不是因溺爱子女过甚,眼界有限,却倒是个难缠的。若没猜错,此局冯显舒应是不知,大概是这位冯夫人为全爱女的一片痴心,这才与她小姑子冯侧妃设计了这一场,只是没想到入局的却是“世子”。
果然,这位难缠的冯夫人转眼看向灼华:“太安郡主跟咱们是一起来到这沁香园的,我们看见的事,郡主自然也看见了。只求郡主说句公道话,我儿可是,可是受了天大委屈……”
冯夫人话未说完却已泣不成声,与冯洛珊抱头痛哭,一片拳拳慈母之心让众人不禁见之心酸。
球却再一次踢给了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