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那两套松花色云蝠团纹剑袖还是前些日子宇、轩兄弟刚回西北时,冯侧妃为表贤良专门着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大概是怕被分出个厚此薄彼来,索性给他二人皆制了几套一样的衣衫,一式两份,既显公平又不必费什么心思。
因此昊轩竟也得了两件宽袍大袖的直裰,秦昊宇自然也得了两件一样花色的剑袖。
再说秦昊轩,当时被冯朗带人有意轮流灌得大醉,于是接到那丫鬟传来的纸条时,竟头昏脑涨一时大意,也未分辨笔迹真假,便心花怒放地趁人不察,带着刚刚喝下的一肚子的烈酒美滋滋地摇晃向沁香园。
迷迷糊糊间,穿藤拂柳,果见灼华立于那芭蕉树下背对自己等候,当下立时十分欢喜,几步上前,伸手一拍笑道:“叫我来可有急事?”
谁知话音未落,便陡然一声尖叫入耳,对面那女子转过身来,竟然是冯洛珊!
昊轩登时睁大了眼睛,所喝的美酒倾刻皆化为冷汗,脑子立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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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冯洛珊,虽口中尖叫,脸上却无半分惊慌之色,反而手中异常利索,几下子便脱了外面的纱衣,又一把扯开了领口。
昊轩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中了冯家的圈套!于是也顾不得多想转身便逃。谁知此刻却听到脚步纷乱,又忽有一丫鬟扬声急道:“众位主子快看!芭蕉树下的可不就是二爷和我家小姐吗?”
那声音分明就在耳畔,众人亦影影绰绰快步而来,却已然狭路相逢来不及了。
昊轩心下一横,掩面便想跃上房顶。只要没抓到现行,便有无数道理可说。可谁想他刚要往上一纵,却陡然觉得身后一沉,随即一个柔软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冯洛珊突然从背后抱住他,随即脚下一旋,人便倒进了昊轩怀中。
秦昊轩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冯洛珊扔了出去……
再后来的事,便如前情所述。
至于昊轩生生挨得冯朗那一掌,自是半点无碍,不过为了做戏逼真,当时他硬是咬破舌尖吐了口血来罢了。
……
靖王府和冯家虽成就了一桩喜事,可其中内情众人却心知肚明,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到底好说不好听。于是寿宴之后众宾客不过于梨花园中草草看了几出小戏,便纷纷告辞,皆未敢久留。
晚上家宴,灼华自是要留下的,即便不以未过门儿媳的身份,却也是靖王爷的亲外甥女。于是被冯侧妃安排到琉璃小筑歇息暂且不提。
只是客散以后不知靖王爷对冯侧妃说了什么,总之直到晚宴时分,冯侧妃一直恹恹无语,再无之前的兴头儿。
冯侧妃如此,那几个庶女看惯了脸色,自然也是屏气敛息,亦步亦趋,生怕触了霉头。
世子白天“受了伤”虽是不碍,却也面色苍白没什么精神。二爷昊轩心不在焉,只偶尔看看女客那一桌上的灼华。秦昊麟倒是没心没肺,一门心思地去研究面前那盘红烧蹄筋里的海参。
靖王爷环顾众人一圈后垂下眼眸不辨喜怒,片刻后方才略略举杯,众人忙起身举杯齐声恭祝道:“祝父王(王爷)万寿无疆。”
这顿家宴吃得甚是拘紧,众人皆敛容垂眸,屏气收声,一时间荣莘堂的花厅内除筷箸之声外竟连一声咳嗽也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