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的缠绵犹如一把野火,刹时燃起一场真实的浮生大梦。灼华觉得自己能给予昊轩的是如此之少,唯有这一腔温柔,这满心真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害怕。以前便是同她一起午门外为凌家军请愿,对抗整个大齐;便是京郊面对王氏的大批刺客;便是顶着谋反的罪名把京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也谈笑自若,从未怕过。可今日他竟怕到失控……
当芬芳柔软的唇毫无预兆地印上来时,昊轩烧了一天的熊熊怒火就这样刹那间烟消云散,转而却被一个又一个的滔天巨浪淹没。这巨浪铺天盖地密不透风,他觉得自己已然无法呼吸,几欲溺毙在这无限汹涌的温柔之中……
情浓如酒,两人都有几分微醺薄醉。灼华的手轻轻探向昊轩的胸口,却不想当即引得他闷哼一声,身体一僵。不过,电光一现之间却随即恢复如常,似掩饰什么一般,秦昊轩的吻立时又澎湃几分,铺天盖地密集袭来。
灼华皱起眉头,瞬间清醒过来,她挣扎着推开昊轩,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果然,衣服下面是厚厚的绷带,上面已洇出了殷红的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中了萨里的重弓铁箭只是惑敌之术吗?却为何真的受伤?”
灼华看向昊轩,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他刚刚的那番怒火。此刻看着这伤,她也是满心的焦灼心疼无处发泄,双眼盛满酸涩几欲喷薄而出。灼华挣开昊轩的怀抱便向外奔去。
见她真急了,昊轩立时慌了手脚,忙长臂一捞将灼华又重新揽入怀中,口中哄道:“你且别急,并不是什么大伤,只不过伤了皮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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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着他身上有伤,灼华并不敢十分挣扎,嘴上却是急道:“你快放开我。我去寻三姑要些止血的药来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原来为这,昊轩心下一松,随即笑道:“张郎中已经帮我处理过了,所以不急。再说怎么也得先把饭吃了。打了半天回鹘,我还真是饿了。”
说着昊轩的肚子又适时配合地叫了一声以示委屈。昊轩揉了揉肚子一脸的可怜。见他这样,灼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昊轩立时只觉满天的云彩尽散。
只是秦大将军似乎忘了,最开始打定主意要生一场大气的好像是他,怎么后来反而成了他哄灼华别生气了?不过,此时此刻秦大将军估计也想不起来这些……
三姑带着敏毓住进了卫所的厢房。羽寒等人也被好好寻了住处安顿下来。
傍晚时分,沙城的斥候前来禀报,回鹘八瓦里部行距沙城八十里外遇萨里残部,得知萨里被枭首示众后,果然如昊轩灼华所料那般,当即停止前进,反而调转队伍,由原路返回。
如此,回鹘之围彻底被解。八瓦里收编了萨里残部倒似占了个不小的便宜。
便宜?昊轩忍不住冷笑,这回鹘内部如此勾心斗角,如同一盘散沙,看来近一二年内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如此对大齐十分有利,一时半会儿构不成什么危胁。
不过这声冷笑未待完成,尾音却陡然化成一声抽气。昊轩嘴里像含了块滚烫的热糕,嘶嘶嘶倒抽数口凉气,低头看着正给他上药换绷带的灼华,委屈巴巴道了一句,“媳妇儿,我好疼。”
灼华立时无语了,只觉得这厮真是前后两张面皮,刚刚还藏着掖着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受伤,如今又装起可怜来。
她故意不接话茬,只将那包扎妥当的伤口仔细检看一番,刚刚一直高悬的心才终是放了下来,转身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虽是箭伤,却不重。只是……都说那萨里的重弓铁箭有百石之力,所碰者皆不得善果。你却只受了点皮肉伤,着实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