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忙垂首行了个福礼便要下去。陆远峰此时却又转身向冯朗招手笑道:“不如请冯公子也跟着走一趟。毕竟事涉郡主,还是周全些好。”
这是怕他故意拖延时间,找冯朗看着?秦昊宇心中冷笑连连,却不愿再多做废话。于是冲金缕挥了挥手,只道随他们去吧。
有冯朗在一旁监督,果然快上不少。既未发生丫鬟迷路寻不到马棚的事件,也未发生王府车驾突然尽坏用不得的故事。
总之,不出一刻钟,两辆锦绣华车便停在了王府门口。为首的一辆朱轮锦幔乌木雕梁,骏马健美,极为奢华。内里又铺了厚厚的锦褥,熏了安神的香料,生了暖哄哄的脚炉,一切安排得极为舒适妥当。
秦昊宇站在王府门口,看着灼华由三姑敏毓扶着款款上了头一辆马车,随后车帘缓缓放下,灼华的容颜身形就这样慢慢被掩在了帘后。他忽而生出一丝错觉,似有人正将一枚冷硬尖锐的钉子狠狠钉进心头……
本以为已经囚住,可却还是被别人夺了去……
不,以后还有夺回来的机会……
……
陆远峰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离了青宁城。队伍后面跟着冯朗和他从青宁带出来的亲信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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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弃了老家不甘不愿地走上逃亡之路,可毕竟此去京城不仅能保住自己一条性命,说不得还能凭他此次之功以及家世背景混个一官半职。他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以后真说不准谁会笑到最后。
冯朗挑了挑嘴角,虽夜色浓重并看不清队伍前面迎风猎猎的帅旗,可他还是抬头望了一眼。那陆远峰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陆远峰并不知道身后有人正觊觎自己的发达之路,并准备一一效仿。此刻只把全副心思都放在队伍中间那两辆马车之上,暗地里又担心会变生不测,于是下令全军戒备,连夜开拔。
只是护在郡主车驾左右的那队兵士像谁都没有发现似的,在浓重夜色掩映下,有一条高大的黑影倏然一显,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太安郡主的马车内……
急行一夜又加上第二日白天,陆远峰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吩咐当夜就地安营扎寨,先好好休整一晚,明早再继续赶路。
是夜,各营帐皆已熄灯睡觉,却只有外围一军帐灯火通明。冯朗正带着他那一众亲信和陆远峰手下几个关系不错的小校喝酒。
想必是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又连续经了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乍一休整,冯朗等人身心皆放松下来,这顿酒喝得十分尽兴。冯朗存了拉拢之心,故而酒桌上格外豪放,全无半点架子,众人敬酒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喝得畅快淋漓。许是这酒太烈太猛,未过多时,冯朗和他的亲信们便全都醉倒在桌子底下。
待第二日当冯朗抱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出帐篷时,才赫然发现这荒郊野外竟只剩下了他们这一顶军帐了。陆远峰早已带着大军开拔而去。
不过倒也还算好心,尚给他们留了顶军帐,否则这天寒地冻孤山野岭的,他这几人便不被冻死也喂了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