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长公主遣人请您去用晚膳,奴婢搪塞了过去。只是长公主殿下实在是担心您,今早不放心亲自过来瞧您,没拦住。”
双犀顿了顿,想起长公主看到萧则玉躺在床上,一副没有人气的样子,眼泪瞬时盈满了眼眶,忍住了心痛,吩咐人去请太医。
“太医来瞧过您,也不过是说了些身弱静养之类的话。”
双犀觑了觑她的神色,继续说:“长公主问了奴婢关于您如今的身子到底如何,奴婢没有过多隐瞒。最后长公主要走了师傅留下来的一粒药丸,想来是去找太医辩查去了。”
萧则玉似在发呆,片刻后轻声问:“魏世子有没有问什么?”
她痼疾发作时,浑身疼痛外,身子格外畏寒。
即便是夏日里,也似有无数寒气自四面八方袭来。
昨天昏倒时,像是一头栽进了一汪热泉,寒气被冲散了不少。
双犀小声回答,“魏世子说了一句,不是说病愈归京吗,怎么身子还如此弱。”
萧则玉无言以对,只是又欠了他一次,找机会送他一份重礼好了。
名唤琥珀的婢女端了药粥过来,萧则玉被双犀伺候着简单梳洗一番,坐到了桌边。
“去和长公主身边的竹叶姐姐回禀一声,就说郡主醒了。”
双犀打发走了琥珀,这才回禀道:“疏林早上接到刘贵递来的消息,他已按照主子吩咐给刘鸿盛用上了香。”
萧则玉点点头,小口地喝着粥。
粥里带着药,并不好吃,萧则玉像是吃习惯了,一口一口,并无多少抗拒。
刘鸿盛只是刘贵的主子,而刘茂却流着刘贵的血。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更何况刘贵不傻,他早该想到刘鸿盛当年能把知情下人灭口,未必不能把他刘贵一家灭口。
人总是自私的,趋利避害是本能。
一碗药粥很快用完,漱过口后,接过双犀递来的蜜饯放进嘴里。
甜味蔓延,压住苦涩,萧则玉才心满意足地转至南窗旁的书桌坐下。
桌上的山水玉雕笔筒里斜斜插着两只狼毫,桌上还铺陈着之前书写的字,是几行狂草。
萧则玉有时候会在窗前写字,映着窗外枯树梅枝,临风伴月,颇有意趣。
母亲萧瑜曾说这枯梅实在有些了无生趣,要移植一些花草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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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玉没有拒绝院子里铺满繁花,但是也没有同意让人把这株枯梅挖走。
她觉得这梅树像极了她自己,雪夜绽放,枯木逢春也未可知。
执笔人面上平静如斯,纸上却笔走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