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看了看那行湿淋淋的脚印,小心翼翼地说:“老爷息怒,小的在门外守着不曾疏忽,绝没有放人进来。”
刘鸿盛相信眼睛看到的不会作假,遂叫刘贵把院子里的丫鬟都叫来比对脚印。
结果一圈比对下来,都没找到那行脚印的主人。
刘鸿盛找不出脚印的主人,就落下了心病,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一开始说是下人搞鬼,弄得满府的丫鬟每日里战战兢兢,生怕成了老爷口中的搞鬼之人。
渐渐地像是被梦魇住了,刘鸿盛又说府内有女鬼作祟。
张氏不晓得先头夫人的事,自是不信鬼邪之事,请了好几个大夫来诊治刘鸿盛,都没甚疗效。
刘老夫人心疼儿子,不顾张氏的阻拦去青云观请了道士来府里抓鬼。
青云观的老道士沿着刘府各院落逛了一圈,说确实是有邪气侵扰,需要做法驱邪。
于是乎,在刘鸿盛夫妇住的院子里摆了法坛,嘴里喊着道语,跳来跳去,满院乌烟瘴气。
这法事做了整整三日才停,道士留下几张符纸,领了一千两白银香烛钱走了。
这钱像流水逝去一般,花的冤枉,张氏心中自然不满。
张氏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丫鬟拆解发饰,抱怨道:“老爷不疯,我都要疯了。那可是一千两白银,说撒就撒出去了。我看那道士也是招摇撞骗的,什么驱邪抓鬼,就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老太太也跟着老爷发疯,这般糊涂,真是气煞我!”
丫鬟是张氏从娘家带过来的,从小就跟着她,自是信服,这些话说出来,也不怕旁人知晓。
把最后一件发饰从张氏头上取下,丫鬟想了想说:“小姐,奴婢想不明白,不过是一行脚印,大爷何至于吓成这样?就算这世上真有鬼,难道不是直接索命才对嘛,作何拐弯吓人。”
张氏闻言,脸色倏地一变。
丫鬟只是随口一说,却是说出了这件事的关键之处。
张氏自是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且她爹在京畿衙门做官,多年来,牢狱里死了几多人,没见着那个人变成鬼来吓人的。
那行湿脚印的出现,让她想到了两日前地毯的湿脚印,且都寻不到作祟的人,两者这么一联系,自然叫人心中忐忑。
但张氏也是愤怒居多,绝不会像刘鸿盛那般吓到像是疯了似的。
这样笃定府里有鬼,请道士来做法事,倒像真是心中有鬼,自己吓自己了。
丫鬟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奴婢听说,前头那位夫人,好像就是发了疯病掉进池子里淹死的,会不会是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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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眼神一瞬凌厉起来,大声斥道:“胡说什么!跟我日子久了,你也是越发不成体统,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起来那曾氏也是个短命的,自己投湖死了怪得了旁人?”
尽管嘴上斥责了丫鬟,张氏心里愈发不得劲起来。
于是,到了晚上,夫妻两人上了床榻,张氏就主动问起了曾氏的事。
“老爷,曾氏当初好端端地做着夫人,如何就想不开投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