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两天时间,他已经意识到来到坑洞里干活反而是最安全的。
监工们不会进来随意打骂他们,其他人为了出货,也不会随意惹事。
杜星敏去看赵观云,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听到善莹喊出口的名字,他还无法把人和名联系在一起。
他虽然没有见过赵观云,但是这个名字曾经是雁门关最耀眼的存在。
威武侯府世子赵观云十四岁随父上阵杀敌,仅仅两年时间,这个名字便叫北境咬牙切齿,暗恨那赵卓生了个好儿子。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虎父无犬子。
当年幽云河大战后,赵将军夫妇战死,赵小将军失踪,世人皆言他亦凶多吉少跟着去了。
没有人会想到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的赵小将军居然会被关在这里,成了一个矿场奴隶,任人羞辱。
杜星敏走到干活的赵观云身边,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张口问:“你是赵观云吧。”
赵观云没理他。
杜星敏继续说:“我是不信赵将军会通敌叛国的,如今在这儿见到你,我便更加确信了。”
赵观云敲镐的动作一顿,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一起干活的曾清山带着些一言难尽的表情扭头看过来,得,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另一边用一只手艰难地扒拉着坑壁的何劲锋也竖起了耳朵,听了杜星敏的话,气冲冲地走两步过来怒道:“赵将军当然没有通敌叛国!这是个巨大的阴谋!”
终于得到一点回应,尽管正主依然冷漠,杜星敏还是兴致勃勃地开口说:“你是幽云河大战后被关入这里的吗?是谁干的?这几年外面发生的事,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
赵观云依旧漠然地干着活儿,机械地挥舞着工具,黑尘纷纷扬扬落下,眼睛会下意识闭上,遮住里面汹涌的情绪。
杜星敏不再在意赵观云的反应,自说自话道:“雁门关便重新洗牌后,韩将军虽未被调职,但是这几年闭门不出。坊间传言,他身体不行了。倒是秦家二小姐高调起来,和韩大都督的公子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并州各地。这不,前段时间,两家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