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玉的身形几乎是当即便不可控制地颤了颤。
这种情绪对眼下的她来说有些陌生,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在害怕。
先前面对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时,她也从未怕过。
可此刻,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却令她怕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动手,杀了他。
“魏世子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她脸上的神情很淡,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好像惯来如此。
可他望着她的脸,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令人愉悦的轻柔感觉拂过他心,像暖风吹过湖边芦苇,又像云朵在蓝天上游荡。
他拉过她的手,将攥紧的小拳头抚开,“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不疼啊?”
“郡主在我眼里也只是个小姑娘罢了,在禹州驿站第一次见,我不就和郡主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吗?”
“萧则玉,我是与你同路之人。”
萧则玉望着两人相握的手,想抽出,他却握的紧,不至于伤了她,却也叫她挣脱不开。
“如何确定,你与我同路。”
“我就是知道。”魏无忌的目光落在她的纤长手指上,指甲修得很短,未染蔻丹。
她好似对女儿家喜爱的衣裙首饰不甚在意,平日里常常以男装示人。
回京途中第一次遇见,几番杀手也不过是她设计的戏码罢了。
除了将他捆牢在她的船上,何尝不是将江湖组织夜雨楼在龙翼卫这里过了明面,这是她的牌面。
她不是会无缘无故让人倒霉的人,抱国寺商贾刘家家主的死亡,应是为曾家姐弟报仇。
至于她如何和曾家姐弟扯上关系,目前是个她不愿告知他的秘密。
借向祖母祝寿之机北上并州,实则为寻找曾清山,如今却和他一同被困于边境山底。
如今想来,她的志向亦或者她要做的事,和她小时中毒之事脱不开关系。
“就像虫蚁知晓天欲雨,就像秋蝉知晓凛冬将至。我说我与你同路,那便是,亦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他的声音不复平日温和,音调虽没什么起伏,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