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则玉刚吃完第二颗果子时,魏无忌便回转了,他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这处天坑人迹罕至,四周尽是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高达数十丈之高,任凭轻功如何卓绝,怕是也飞不出去。
这是一方绝境之地!
两人这几日连续经历喜悲,掉入寒潭又遇蝙蝠,好不容易从山腹中逃出,又被困在这方天地中。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生死之事,两人一坐一立,颇有些欲哭无泪。
良久之后,魏无忌蹲下身来,和萧则玉平视,开口道:
“一处石壁角落里还有一副白骨,也许是误掉入这里的人,也许是开凿石室的人,不可考。”
萧则玉蹙眉问:“他周围没有发现石刻之类的吗?人之将死或者孤立无援,总会留下一些刻字来表达一下遗憾吧。”
魏无忌摇摇头,“先将你的脚伤养养再说。”
萧则玉低叹一声:“只能如此了。好在,困在这里比困在山腹中,还是强上不少。”
自此,两人便像两个远离红尘喧嚣的隐居者,在这天坑中暂住下来。
萧则玉脚上有伤,不宜走动,诸多琐事就全赖魏无忌帮忙了。
无人随侍身侧,魏无忌做起伺候人的事来居然有模有样,毫无怨言。
上树摘果子,下水捕鱼烤鱼,甚至找到了一丛草药碾来给她脚伤处敷上,都做得有条不紊,好似任何事都难不倒他。
只是这期间,他那把豁口颇多的长剑终于断在了一次砍树上,也算是物尽其用,寿终正寝。
彼时,他们尚记得这把剑沾了数不尽的蝙蝠血,自然无法将它用来穿鱼,只能用来砍树以作烧火之途。
萧则玉问:“这把剑可取名?”
魏无忌答:“无名。”
此剑本是他十四岁生辰父亲所赠,伴他两年沙场饮血,几番出生入死。
后又跟随他南来北往,横贯东西,无往不利。
如今,望着这残破不堪的剑身,他竟觉剑身似他身。
一朝手中剑,数年葬无名。
萧则玉听了这名,轻轻勾起唇角,眼底露出笑来,一抹温柔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一朝无名剑,曾当百万师。”
日落月升,又一日天光散尽,皓月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