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倏然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和那金锁同等大小的金坠子。
他的眼神顿时有些慌乱,怎么可能?那金锁明明随着江荣芬一起入了坟墓,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金锁之中藏着伤身的秘药,只要贴身佩戴,定能伤人于无形。这秘药还是此前那沈圆在的时候,奉上来的。
宴凌云倏地坐直了身体,眸间带着些抵触。这才发现,佩戴此物的是程莞。
“莞儿何时开始戴这个金坠子了?”
程莞低眸瞧了眼,塞进衣襟,状似无意道:“这是清儿的,如今他搬去了东宫,便把这个坠子留给我当个念想。今日梳妆时,看见了,便顺手戴上了。”
顺势递给宴凌云一杯温热的茶,只见宴凌云接过去,缓慢饮了一口,“年关前,南洋的人送来了一些玉石,孤瞧着不错,晚点派人给你送过来。这金坠子太重,便不带了吧。”
程莞笑意盈盈,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南洋惯产玉石,一定是不错的。莞儿提前谢过陛下了。晚点就把这坠子摘了放在匣子里。”
宴凌云很满意程莞的知趣,伸手拥着她的肩膀,程莞顺势靠着他的肩膀,两人静坐无声。
翌日。
宴凌云果然送来了不少玉石,程莞轻轻地摩挲着那个金锁,“绿竹,收起来吧。”
绿竹恭敬地解下来,放回匣子,不免好奇道:“主子怎么知道关键在那个金锁?”
程莞回想着那日听宴凌云说的“她这场疾,好不了了”,越想越不对劲,后来刻意让小蝶和李武留意着她,初衷是预防她到乐喜阁去对孩子不利,可是几次碰面,发现,无论她换何种衣装,这金锁却是不摘的。
一打听,才知道:金锁是陛下新赐下的。
前后关联了一下,便知道症结便在这个上面了。
程莞的笑意未达眼底,“咱们陛下,毕竟也是个常人。她怎么不想想,怎么可能她的亲妹刚死,就日日宠幸于她呢?无非是确保那金锁,她得时时佩戴罢了。”
绿竹嗔了一句,“也是恶有恶报。怎么能忍心那么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程莞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无从得知了。或许,她也是对陛下用情到极致了!”
瞧着外面太阳高悬,
“主子,这几日天便暖了,是不是陛下就要出征了?”
程莞选了个玉石,递给绿竹,“你瞧瞧这个,能不能编进同心结里?本宫要送给陛下。”
绿竹接过来,这玉石晶莹通透,凉意十足,确实上乘。
只是,要绣进同心结里,却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