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两个小厮正在规整,后院里,莫霜穿了一件纯白大氅,同侍女低语了些什么,那侍女便离开了。
宴清提息屏气,轻轻落在后院的空地之上。
傍晚之时的院子本就安静,莫霜顿时便往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是宴清,立刻屈膝行礼。
“太子殿下,怎么……”
跳墙?
宴清有些尴尬,他挠挠后脑勺,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这个,于伤处特别有用。”
“呃……”
莫霜想说,她的伤早就好了。
一路上,宴清无时无刻不关心照顾,如何能不好?
只是,她贪恋他这份关心,轻轻矮了矮身子,恬淡开口:“谢太子。”
宴清在院子里踱了数步,找了个石凳轻轻坐下。
停了半晌,“可还适应?”
“是。殿下安排妥帖,一应物什俱全。”
莫霜温婉答道。
夜色渐浓,宴清和莫霜又陷入了沉默。
“不若,我教你习剑可好?若是哪天,我不在这,万一出了什么歹人……”
“好。”
莫霜不等他说话,爽利应声。
宴清很是欢喜,腰间抽出软剑,便舞了起来。
只是,青葱小子,没有分寸。
不一会儿,额上便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得已,他气喘吁吁地立在原地,讪笑道:
“许是太久未练的缘故。”
感觉到肩上的伤,有撕裂的可能,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我改日再来。”
说着,又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莫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良久良久,这才转身回屋。
从小到大,她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几乎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那一年,父母兄长尽数殒命。她忽然变成了无人管的孩子。
同父异母的大哥,留给她一所宅院,散尽莫府的家财,便再也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