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
“寿弟另立府邸以后,他多次去了王嬷嬷的宅院,仔细问了他的身世、生母等等……”
“这些,我已经同他说过了,他……不信?”
“他不信……可是嬷嬷同他说的,和母后同他说的,无甚区别。但是,他身边收了个小厮,曾在某次外出时,帮他驱赶过匪徒……名叫王耀,时不时地会建议他,既然存疑,便去求证……”
“求证什么?”
“求证母后是否真的待他视如己出!所以,他们便筹谋这次春猎的意外……在我和他同时受伤时,母后会更看重谁!”
宴清笑着说完所有。
“母后待他如何,他自己不知道吗?还要听从旁人的撺掇,胡乱求证什么?”
程莞有些气急败坏。
“母后这就去找他!”
说着,程莞一甩袖就要离开!
“母后……”
宴清焦灼的声音响起,程莞立刻顿了脚步。
“三弟他并非有意,他只是年幼,又忽然乍闻自己非你亲生,所以才……”
“可是,他如今伤你这般重!”
“是王耀,三弟本无意重伤于我,只是剑柄硌一下,不会如此。我和三弟落马之时,王耀对我动手了!”
宴清急急地解释。
程莞凝眸,回身望着清儿,“他是?”
宴清苦笑了一番,“他们应该都是姚霆的旧部,如今,大约都效忠于二弟。王嬷嬷被下药时,那骤然死在假山之后的内侍,他们二人一样,颈后都有相同的黑色印记。”
“又是姚家!”
程莞咬牙切齿。
“嗯。所以,三弟也只是被人利用罢了。母后不必苛责于他。”
宴清的语气沉稳,似是已有了后招。
“清儿打算如何做?”
程莞复又坐回宴清的榻旁,凝眸问他。
“打蛇打七寸,清儿不是早已不是无知小儿,断没有让母后一直护着的道理。”
“你想做……”
“此番春猎,父皇为着自己的安全,后宫已然空虚,我已命守卫的李武放松几分,故意留出空子!且看他有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