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前些日子得知清儿下令三年不娶,她有些不忍,所以亲自唤了清儿到跟前,劝道:“原不必如此。咱们弘国民间也未有这么长时间的守孝之期,一年足矣了。”
没想到清儿直接拒道:“母后,我初登大宝,很多人和事,不尽熟悉,所以当以政事为重,若是一时之间,开放后宫,岂不是给了那些小人以可乘之机?到时候,后宫乌烟瘴气,母后也不得好的休息,不是吗?”
说完,宴清轻咳两声,连忙去执起茶盏灌下一口。他此番言论,自知是冠冕堂皇!明明就是上官蓉迟迟不愿意入宫,所以他没有办法,才有了这个主意!
这个办法,本就是舅父无意中给的灵感。那日,他尚在犹豫后宫之事,直言中宫定要寻了心仪之人才可,可眼下并无合适人选;老师苦笑摇头,直言:“自己刚刚和离,于男女之事并不擅长。若说局势分析,微臣定然是劝谏陛下,取程将军之女,如此,亲上加亲,弘国更加稳固!”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宴清抚额叹道:“老师尽是胡言,舅父如今都还未娶亲!”
罗永低眸笑着。
一旁地程琦,白了他一眼,“陛下,新承大位,切莫寻了老路。”
语句简短,却蓦然一下,让宴清忽然觉得通透起来。
不错,新朝,该有新气象,为何要像前朝、像父皇,早早将后位定下,徒惹无数是非?想到前些日子,有些“心宽体胖”的王叔亲自来请和离、求封地,言语之中尽是无奈,若非父皇,他又何至于和邱氏相顾无言许多年?
看到王叔眼泪吧嗒的神情,宴清当即便同意了他去往宣城的请求。宣城复杂,若有宴姓之人守着,他也放心些。况且,他自幼多受王叔教导,知他闲散性情,却也有勇有谋,定不会乱来的。
想到这些,宴清抬眸望着被堵得无言的程莞,他瞬觉得有些愧疚,当即坐到他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袖管,“母后,旨意下都下了,就不用为此费神了。依儿臣看,母后更该催催舅父,他比清儿可大不少呢。”
“呃?”
程莞一脸疑惑,回望着宴清。
“母后还不知道吧?舅父身边有个贴身侍候的丑姑,将军府如今都知晓了的。舅父对她也甚是尊重呢。我看,他们不简单。”
宴清说着,食指微曲顶着下巴,“不若,儿臣去查查?她到底是何来路?”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程莞好奇道。
“前几日,老师调侃时提到的。他说,儿臣若是效仿舅父,恐怕中宫要空得久咯!细问之下,我这才知道的。”